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古莉冲上对面的古河道也是横冲直撞,把保险杠还蹭了,但聂魁看了一下山势,走过去试了试地面,他没有选择斜度大,低矮的地方,反而是斜度缓但比较高的河沿。
他上去依旧是斜行,车速并不快,到了一处大约有半米的鹅卵石堆的前面,车头猛地一转,绝了,车跟壁虎一般地爬了上去,很快到了岸上。
于是,聂魁的车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致同意让古莉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带路。可跑着跑着我们发现了聂魁的性格优点和缺点,他每跑出个半个小时,就要下车看看,而且车开得很慢,雪地之下,他似乎长了眼睛,避开了大的石头,反观古莉,身后动不动就会传来底盘摩擦的声音。
但聂魁的慢也表现在了主见不够,遇到了岔路口的山路,他会这个进去跑几分钟,再开出来,再去下一个路口看看,又跑出来,最后选一条路再前进。
我感觉大概连五十公里都没跑到,便到了下午。
终于,我们找到了马帮留下的标记,马帮不愧是跑镖出生,做标记会做三个,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上面立着个大腿粗的树干,树干一半剥皮一边留着树皮,远远地一看,非常地明显。
跑到了近处,树干上刻着几个字:西东起行,三日可到。
我忙问道:“这啥意思?”
聂魁一边四下看着,一边说道:“西境出发,朝东走的起点,大概三天可到。”
很快,他从岩石下面摸出了一个蜡封的木匣子,这小匣子大约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埋在岩石的裂缝下的一个平面上,用泥巴糊着贴在了岩石的风雨吹不到的地方。
他轻轻地抠开蜡封,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小石片,上面是一串曲里拐弯的字样。我凑过去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银天养问道:"这是你们马帮的宝贝吗?"
“这相当于路线图的一个行走标记吧,也是预估的大致方向图,这是用来防患于未然的,比如这支队伍出事儿,寻找的人到了这里便会知道怎么去找,看来异闻录里记载的还真有可能有一座古城。至少这次行程是存在的。”
前方出现了群山,银天养本来是打算就地开始生火做饭,但聂魁拒绝,理由也很简单,离标记地太近了,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如果以后的马帮还需要这条路,那可能找不到了。
我们本打算上车就走,聂魁却是从包里摸出蜡烛,又将小匣子蜡封,再和了泥,将小匣子封好,放回了原地。
怪不得当时的冯笑要将一切交给老六聂魁,这家伙做事儿简直是滴水不漏,慢条斯理,他这样的管理者做不成大事儿,但绝对不会犯错。
一直到下午的五点,我们上路,跑出去了四五公里,拐了七八个弯儿,一直到了一个山洞子前面,聂魁才说生火做饭。
我们下了足足八包泡面,每个人稀里哗啦地吃了个干净,才算是舒坦。
本来,我们计划继续赶路两个小时,但聂魁却要我们原地休息,等待明早再出发。我是十分不理解的,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聂魁安排我们找柴火的找柴火,在地下挖篝火槽的忙着找大大小小的石头,搭建帐篷的开始了忙碌,晚上八点半,一切收拾妥当,本打算弄点存水烧了泡茶,聂魁又要我们用雪水,不要用存水。
这点我见没什么人反对,也只能开始到雪厚的地方取雪。好一通忙乎,到了九点,我们吃的胡辣汤就着馕,吃了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