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马帮总部的地下二层,这里现在是重兵把守,十几个马帮的人来回地走着,一间幽深的屋子,我们走了进去,焊接的铁笼子摆在最里面,看上去比养狗的地方大不了多少。
阿仁卷曲着身子,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一些淤青。
他看到了我,依旧用那种大男孩的声音,说道:“能让我出来喝点水吗?”
我和马眼互看了一眼,我点点头,两个马刺走上去,打开笼子,他整个人跌了出来,倒在地上,长时间的卷曲就是这个状态。
一个马刺上去猛地踹了一脚,他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怎么都站不起来,另一个马刺拧开了一瓶纯净水,像喂狗一样地倒在了他的脸上。
阿仁张大嘴,最终也没有几口水进入口中。接着,他被按在了椅子上,身后的两个马刺已经抽出了马刀,似乎随时都会宰了他一般。
阿仁死死地盯着我,说道:“我能问个问题吗?这次是你指挥的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那我也问个问题,攻打赌义堂是你的主意吗?”
“是的,我没想到我和师傅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骗过了所有人,却没有骗过你。”
我说道:“运气罢了,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吧,比如周兆乾人现在在哪里?”
“哈,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厉害,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在金铺有很多机会弄死你,但我没下手。”他说得云淡风轻,当真也是个人物,“周家人能在甘地打出一片天地,凭的就是两个字,嘴硬。”
我说道:“我不做审问,你可以不说,本来我就是打算抓住你或者周兆乾,相比而言,我运气不好,没有抓住你师傅,如果抓住了你师傅,你就不难对付了。”
阿仁的手上有了一点力气,他举起手,擦了擦脸,说道:“这是甘地的幸运,你将面临一个比我更强大的对手,他会救我,你信吗?”
“信!不过,只怕你们没有更多的人手了。周兆乾在西境掀不起大浪的。他再调兵的话,周家地位恐怕不保。”我说道。
阿仁却是露出了一个大男孩的笑容,说道:“不,我们如果不是死了,我师傅就一定会救,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周家也不过是我师傅的棋子。”
“这需要实力说话的,没有实力的叫唤不过是不会咬人的犬吠。浪费时间。”马眼突然说道,“你和我差不多岁数,我想问你怕痛吗?”
阿仁没说话,马眼继续说道:“我永远不认可用肉体的伤害换取情报的可操作性,不过,我爷爷要我这么做,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住了。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能说出我们想知道的,那你会好过很多。”
马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出去。
关门的刹那,屋里已经响起了令人心颤的砰砰声。
我对马眼说道:“我建议你将人交给鬼门发落,否则,周兆乾势必要报复,如果阿仁说的是真的,你将面临的是周兆乾最狠的报复。”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我点点头,朝外走去,我想马帮和赌义堂应该很享受此时此刻,我却觉得索然无味,也愁上眉头,我在想此时的周兆乾,又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