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对他不感兴趣,让他在角落自生自灭呢,他是弃子,后手肯定已经做全。”
我说道:“现在给我申请遗言针,送到医馆。”
遗言针是医馆的一个重要发明,与强心剂还是有所不同,据说它的主要原理是将身上所有的精气全部汇集于大脑,让大脑瞬间清醒,之后将最后的话说完,但同时伴随着口鼻耳流血,一直到说不出话,彻底死去。
“你这样做传出去,会被人认为是冷血的。”李静说道。
我说道:“哈密已经经不起再来一次这样的结局了。”
我匆匆地出了门,赶到了医馆,和我想的差不多,小小的二层楼里,连楼梯上都坐着轻伤的鬼门人在打点滴,进进出出的人多如牛毛,无数的暗哨在周围防止被人扑杀。医馆的医生各个疲惫无比。
二楼的手术室里,前一个刚做完手术,后一个便被抬了上去,我看到了治疗大都是将箭矢拔出,医生已经很有经验了,如果不是重要位置,他会一针麻醉下去,手术刀划开皮肤,硬扒箭矢,再止血,再包扎。
我看到蓝精灵在一个受伤的女孩子旁边睡着了,这个女生就是在楼下观察哨的鬼门女子,她一脸的血污,额头、腹部,大腿上全是淤青。蓝精灵握着她的手,趴在了床边。
我看到了一个受伤的还算认识的鬼门年轻人,说道:“崔登在哪里?”
他想挣扎着站起,被我拦住了,给我指了指里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那间屋子,里面并不大,但能用的空间都躺着人,最里面是三四个已经死去的鬼门人,白色的布罩在脸上,屋里一股子渗人的气息。但这屋子里有不少的氧气包和一些现代的仪器。
他的氧气包已经见底,我过去给他换了一个,他的状态果然很糟糕,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说的话也听不清楚,模糊时,手抬起又重重地落下。
他腰部的箭矢已经被拔掉,也做了缝合,只有一根管子插在伤口上,旁边放着一个桶子,不少的粘稠的液体从管子里流出来,混着血污,看得人难受。你们想象不到,一个看似没有受伤的人却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模样。
我问了医馆忙碌的医生,他说崔登的肾脏破裂,肾水流在身体里,只能通过管子流出来,除非移植肾脏,否则,只能等死。
我知道就算有肾脏,也不会有人给他做这个手术的,毕竟这样的手术风险很大,而且要求很高,这个时间,还不如救治其他人呢。探道的将遗言针给了我,便匆匆离去了。
他被放在地面上,我蹲下,手拉住了他的手,一点点地用力,或许疼痛能让人暂时清醒过来,我掏出了手机,对准了他的脸,一边拍一边说道:“崔登,我这里有遗言针,打下去,可以让你清醒到说话,但打过之后,你必死无疑,你要不要打?”
他依旧是迷茫和清醒之间来回地徘徊,我知道他是知道这东西的,我吼道:“遗言针!打不打?”
他的眼睛睁开看着我,似乎大脑在思考,半晌儿,他的手指伸开,指向了我手里的针。
我突然想起,打这个针要其他门的门人在场,而我却没叫其他人。
我正要站起身,叫人,身后一人却说道:“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