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堂屋,向椅子上坐着的姑父问。
“晚上回来带点菜和米,家里快没了,如果你们在县城吃饭,就不用那么着急回来,反正我还能做个饭啥的,没那么严重。”
姑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示意给我看。
“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将洋车子推出来,径直出了院子。
“你还没拿钱呢!”
“我身上有!”
回应了姑父一声,我骑上车子就离开了灵岩镇,我身上的钱,还是大王村的老村长塞给我的那些,由于这几天沉浸在悲痛中,差点忘记我身上还有那么个红包,拆开看了看,足足有两百多块钱,这两百多块,在现今的社会,可是不小的数目呢。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张铭顺家的院子外,张铭顺的家在县城边上,不算富裕的居民区内。
“铭顺?!”
我向着院子里喊了一声,还未等我喊第二声,只见张铭顺飞快地冲到大门口,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点声,我们出去说!”
张铭顺低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出来一看,原本应该是清秀俊朗的面容,这个时候,居然变成鼻青脸肿,而且嘴角还有一丝丝血迹!
“啊?你这是咋的了?!”
我惊恐地问。
“唉!我爸打的,走,咱们喝酒去!”
张铭顺气呼呼地摆了摆手,低着头坐在我的车子上,我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张铭顺找到一个小饭店,进门叫了几个小菜,一瓶高粱,张铭顺也不说话,倒了一大杯酒猛灌进肚子里,重重地放下杯子,气呼呼地说:“我爸是没救了,简直和畜生一个样!”
“啊?你怎么这么说你爸,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爸!”
我惊讶之余,厉声责怪。
“不相信你去我家看看,别到屋里看,到猪圈里看,我爸现在就躺在猪圈里呢!”
张铭顺指着门外,大声说。
“什么?你爸躺在猪圈里?那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不把你爸弄屋里呢?他是不是喝醉了又?”
我震惊地睁大双眼。
“他已经疯了!还喝什么酒,自打他几天前回来,饭都不吃,更不用说喝酒了,居然……居然在猪圈吃猪食……”
“啊?不会吧?”
听到张铭顺的话,我突然皱起眉头,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住进猪圈内,和猪抢食……“你爸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中邪?!”
还在闷头喝酒的张铭顺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我。
“我的感觉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要听听你所说,把你爸这几天的情况,都说一说,尽量说得仔细一点,或许我能帮到你!”
我一脸慎重地说。
“宗一,你啥时候懂得这么多了?呃……好吧,如果你能帮我,也算我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我爸是五天前回来的,回来的很晚,冲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家供桌给掀翻了,我想去阻止,直接被他毒打了一顿,爷爷还没说两句,我爸居然想打我爷爷,我当然挡在爷爷身前了,你看看我这伤,就是挡来的结果!”
张铭顺气呼呼地说着,继而又灌了一口酒,接着说:“打完了我们,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我和爷爷都吓坏了,爷爷让我去找个土郎中看看,结果土郎中刚来,就发现我爸已经躺在猪圈内了,土郎中近前把脉……”
“咋了?”
我惊愕地问。
“你说咋了?土郎中的手指头差点被我爸咬下来,害得我赔了人家百十块钱,那可是我们家半年的花销呢!”
张铭顺唉声叹气地说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凶残的眼神,很可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血红的目光,惨白的脸色,简直和恶鬼一样!”
“带我去看看他!”
我忽然站起身,但马上又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回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去你家!”
说完,我转身出了饭店,骑上车子就往家赶,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准儿不知道张铭顺的爸爸是因为什么,但现在对茅山术初步了解了一下,便对张铭顺的爸爸有些怀疑,茅山术中,有撞体之说,也就是冤魂恶鬼冲撞到了体内,而驱散了他自身的魂魄,从而阴阳失衡,阳气大衰,阴气大盛,肉身完全被恶鬼所侵占,本身魂魄处于浑噩状态。
只是我还不能确认,必须把家伙什都带上,到时一旦确认,也不必手忙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