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庄叔就收下吧,那么远的路,我总不能再扛回去不是?对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就不去你家坐了,有机会我再来看望二庄叔!”
张昱堂和老头儿寒暄了一会儿,硬是把面粉推给了老头儿,转身带着我和博弈就走。
过了几条街,张昱堂还是闷闷不乐,我不禁追上他,说:“大伯,如果你的心情实在不好,咱们就晚一点再去清隆道人的家。”
“我没事,还是现在去吧,这会儿正赶上晌午,去了还能混一顿午饭吃呢,呵呵!”
张昱堂轻松地笑了笑。
“咦?张队,你看这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也没见着买什么东西,大多手里都拎着一包包草药,敢情这是拿药当饭吃啊?”
博弈从别处收回目光,诧异地说。
“什么拿药当饭吃,那些人一看就是面色苍白,像是得了病,抓药很正常,我记得这青龙镇有两个土郎中,那手头准的很,在方圆一带都很有名气,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嗯,正巧礼物没送出去,那几兜干果水果就带着去吕士钊家吧。”
张昱堂一说起家长里短的就唠叨个没完没了,但很快,他指着前面的背街,说:“前面一直往东走,在青龙镇最东边,挨着河,就是吕士钊家了,他家很容易找。”
“大伯,那东边一大排的高门大宅,那房子,个顶个的气派,难道那就是清隆道人的家?”
我指着一排青瓦大房子,青石砖,房顶更是雕梁画栋,让人不禁觉得是在逛省城,以及大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谁也不敢这么铺张的。
“没这么厉害吧?当年他家虽然有点儿,但也不至于这么有钱,不过他这些年广收门徒,以一身道法济世为怀,兴许家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做大的,也无可厚非,呵呵!”
张昱堂镇定地笑道。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这家大门前,只见两盏大红灯笼的中间,还挂着一面牌匾,上书“吕士仙门”。
“好大的口气,居然自称仙门,这岂不是自称一派了吗?”
我嗤之以鼻地说。
“宗一不要乱说,咱们这次是有事求人家,万万不能得罪人家,进去后听我说就是,你们不要胡乱插嘴,这种大户人家,最讲究礼数。”
张昱堂小声斥责了我一句,转而告诫我和博弈两句,便走上前,抓起门上的铜环,轻轻叩了叩。
所谓叩门,也是有讲究的,要屈五指而叩,乃是尊重人家,也是古礼,如果是张开大手啪啪的拍门,那就是失礼了。
“吱呀……”
很快,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上下打量我们一眼,说:“你们干啥的?如果是找清隆道长管事儿的治病的,走后门吧,这前门是留给道门的高真以及贵客走的。”
“呵呵!我叫张昱堂,和吕士钊先生是故交,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
张昱堂客气地问。
“和我们先生是故交?那我给先生看门看了十来年,怎么都没见过你啊?呵呵,经常有人来自称和我们家先生是故交,还不都是想攀亲带故,我说你们几个衣着普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是外甥打灯笼吧……”
看门的老头儿说到最后,不屑地指了指门上的大红灯笼,呵呵笑着要关门,却被博弈一把堵住。
“什么是外甥打灯笼?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早几十年前就大解放了,谁还敢招仆人看门啊?!”
博弈气呼呼地责问。
“啊呀!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也敢教训我?外甥打灯笼这么个俗语你都不知道,还扯什么文化人儿,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走后门去,还有,我不是先生家的什么仆人,十年多前要饭要到了这青龙镇,我们家先生好心收留,所以帮衬着看个门,什么年代我比你清楚!”
老头儿更加没好气地指责了博弈一番,随即“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