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民议论纷纷,称这条不见底的洞穴是地府和人间的鬼门关,里面的嘈杂声就是阴曹地府的鬼市。
当地官府闻讯,急忙派人将运河故道上的无底洞设法填平,并且在上面修建了一座老君庙,以此来震慑下面的黄泉邪祟。
从那以后,便没有人再敢在运河故道上开荒了。
不过,在那个饥荒遍地的年代,吓死总比饿死强,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时隔不久,便有胆大者再次开始在老君庙附近开荒种地。
本以为可以填饱肚子,谁成想颗粒无收。
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管种什么农作物,都是年年绝收。
这么说吧,什么植物都能生长,就是长不出五谷杂粮来。
再后来,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为了阻止日军西进侵占郑州,炸开了花园口黄河大堤,使得河南、皖北和苏北四十多个县成了黄泛区,八十余万人惨遭溺死,千百万人流离失所。
就在那一年,集贤村运河故道被淹没,老君庙也被洪水冲毁。当年被填埋的地下洞穴再次显露,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源源不断的洪水被吸入地下洞穴中,就好像永远都填不满似的,直到黄泛区的洪水退去,那巨大的漩涡才消失。
至于那深不见底的地下洞穴,再次被当地村民回填,重新修建了老君庙,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破四旧”,也没有人敢将这座庙拆掉。
千百年以来,此类运河两岸的奇闻怪事不胜枚举。
另外,这些怪事之所以能流传下来,除了依靠民间的口口相传,大多都是被一个神秘的职业,记载到了一本更加神秘的书籍之中了。
总而言之,大运河里的奇闻怪事,讲不完,也说不尽,要想真的研究透了,那就得从一个人说起。
他,就是末代镇渠使——丁夜!
话说辛亥革命一声枪响,敲响了清王朝覆灭的丧钟,也结束了几千年的封建专制。
但是没过几年,随着窃国者袁世凯的病逝,以前是一个皇上的中华大地,瞬间涌现出了若干大大小小的土皇帝。
江苏的冯督军,便是其中之一。
江苏省人杰地灵,河道交错,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名垂千古的京杭大运河贯穿南北。
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冯督军深谙此理。
只有交通便利,才能促进经济发展,方能招兵买马,购置洋枪洋炮,在军阀林立的乱世中生存。
时值民国六年(1917),兼任副总统的冯督军以江苏部分盐税为抵押,换取了英美银行的巨额贷款,用以铺修交通要道和清淤疏浚大运河。
修桥铺路暂且不讲,单说说这大运河清淤。
在万恶的旧社会那会儿,不像现在有先进的柴油机和电动机清淤船,能够大大地节省人力。
冯督军为了尽快清淤疏浚,征召了上万民夫分段同时行船拖淤。
所谓行船拖淤,就是船固定于疏浚河段,用绳系拖具,以滑车来回绞拖。
大运河历经沧桑,见证了运河两岸上千年的兴衰浮沉。
在清淤过程中,打捞上来一些金银铜器和古代钱币,或者是一些价值不菲的老古董,那自然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点不假。
每逢行船清淤之时,附近的村民都会一窝蜂地涌到运河两岸,一双双眼珠子紧盯着清淤者打捞上来的沉积物。
一旦在里头发现了宝贝,都跟挣命似的挤破脑袋去抢。
斗殴死人和落水溺毙,屡有发生。
除了能捞上来财宝,也能捞上来骨灰坛子和沉尸残骸之类的晦气玩意儿,这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就在七月初十那天上午,清淤船竟在淤泥里拖上来一口棺材。
一口血淋淋的赤红色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