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染觉得自己脸上起了一把火，能烧死。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硬是不敢否认。两人都这样了，她再否认，岂不是让人多想，把她看成随便的女人？
她快步上了楼，一路小跑，进屋后便把门关得紧紧的。
“小染。”江母正在看电视剧，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
“干妈。”温小染勉强打声招呼，怕江母看到她脸上的红，急急进了洗手间。镜子里，她一张脸果然红得通透，几乎能滴了血来。刚刚，糗死了。她低头，不断地用凉水泼脸，直到脸上的热度消退才走出来。
客厅里，江母已经不在，她坐过的位置出现了另一道身影，帝煜。她不是已经关上门了吗？
帝煜看到她，抬高了一边眉头，无声中夹着得意。想必，他事后敲了门，是江母给开的吧。自己在里间，所以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没想到少主这么晚了还会来。”江母手里捧着茶走来，脸上极度不自然。眼前这个人怎么说都曾是自己的女婿，是自己女儿对不住的人啊。
“随便上来看看。”帝煜答得淡，好在没有透露两人在楼梯间的那些个事。他的目光在温小染的脸上扫了一下，这简单的一扫，让温小染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温小染捂着脸走过来，暗示他离开。他低头看表，“确实已经很晚了，这个点直升机不方便飞。”
他这是……
“只能在这里工作了。”
“……”
温小染愣在了当场。他这守在她家是个什么意思？
江母也向温小染投来询问的目光，手里握着的茶杯沾住了似的，再了落不下。
帝煜丝毫不在意两人的表情，理所当然地命令：“电脑！”
“啊？在卧室。”温小染指了指和江母两人用的那间房。帝煜立起，高大的身形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逼仄。他走过来，越过她进了卧室，半点不避嫌。温小染急步跟进去，“你不会真打算在这里工作吧。”
“嗯。”他答得理所当然，拎起她的笔记本就往外走。
温小染去拦他，“不行！你回不去也好，工作也罢，外面有的是酒店，自己去开个房？”
“这么急着和我去开房。”他挑了一下眉头，邪气得要命。温小染被他的话堵得差点断了气，“谁要和你去开房了，你一个人去！”
“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在这里办公，另一个是你跟我去酒店办公，二选一。”
“我选三。”
她表现得相当有骨气，在原则性的问题上绝对不让步。
“没有三。”
“第三是你走，我留家里。”
“刚刚我们在楼梯间……”
帝煜突然提高了音量，温小染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迅速捂上了他的嘴。他没动，低头看着她，温小染被他逼得没办法，只能点头，“行，你就在这里办公，只能在客厅里！”
她的指凉凉的，软软的，触感极好。
他没意见，转身走出去。温小染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晚的帝煜怪怪的。他理所当然地在客厅里架起了自己的电脑，开始处理工作。长指在键盘上飞舞，成为一道好看的风景线。
江母疑惑站在原地看着帝煜，既而转脸用目光向温小染发出疑问。温小染走过来，将她拉到房间，“什么都不要管，睡觉吧。”
门外有那么一尊大门神，怎么睡得着觉，但与帝煜同处一空间有诸多不自在，江母还是选择听温小染的话，进了房间。温小染一声不吭地铺着床单，转脸间，余光扫到了江母的脸，湿湿的。
估计因为帝煜的到来她想到了江天心。
她装做没看见，江母若是想让她知道就不会默默哭了。
“把这个送给他吧。”才铺完床，一床崭新的被子就递到了她眼前。江母还是挺细致的。她接过，也不客气，抱了出去。
帝煜工作很用心，眼睛落在屏幕上，完全不注意周遭的情况。他的身材修长阔大，在这小空间里显得十分憋曲，只是，他脸上半点不满都没有。
当然，即使憋屈，他依然是那个耀眼得像明星一样的男子，身上的光环无法消失。她轻轻把被子压在他身侧，“被子。”
帝煜没回头：“咖啡。”
温小染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向自己发命令，轻手轻脚地去泡了一杯速融咖啡，摆在他手边。他依然没有看，温小染在他身侧略略站了一会儿，进了房。
或许真的累了，躺上去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扰，醒来。上面闪烁的是欧阳逸的号码。她没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必定是喝醉了。她不是他的什么人，不可能无休止地去找他，她知道，只有硬着心不去管他，他才会自行退却。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怕打扰到江母。觉得口渴，她爬起来，去了厨房。客厅，是通向厨房的必经之路，灯已暗掉，只能勉强借着房间的光束看到沙发上窝着一个影子，隆得有些高。帝煜，休息了。
她走过去，看到他长长的身子卷曲在小沙发里，睡得极不舒服的样子，眉眼微微拧着，俊美里带了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