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才注意到,树冠上挂着无数好像虫茧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那些虫茧体型巨大。如果里面真有才虫子的话,它们的大小恐怕都能顶得上一个成年人了。
启迪迫不及待地攀爬上去,去弄那些虫茧。
他的疯狂举动,着实把我们两个惊得不轻。
张晓萱小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攥着她的手紧握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别着急,一会儿看我的!”
萧和尚曾经说过,人血是阳气最旺的东西,能够克制邪祟。
如果启迪身上真有什么脏东西的话,我们的血就是最后的底牌。
我默默等待着机会,同时朝着树下的那堆残骸靠近。
这里的尸体要完整的多,一眼扫过去,足有五六具之多。
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依旧朽烂,可是还保持着临死之前的完整样子。
我粗粗打亮了几眼,顿时就认出来,那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款式,距离现在至少有四十年了!
也就是说,四十年前,这些人就来到这里了。
启迪才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四十年前,他甚至都还没有出生。
如果他真的认识这些尸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启迪的年纪远非看上去的那么年轻。
我想起萧和尚说的,启迪和顶天的老板是同一时代的人,心里就不禁一颤。
难道他真的是妖精!不老不死!
闪念间,我开始搜索尸体上的物品,想要从上面获得更多的信息。
那些尸体早已经残破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抓即烂。我搜了半天,只找到几个硬挺的牛皮钱包。
要说那个年代的东西,还真是货真价实。人都烂透了,可是钱包却还坚挺着。
我把钱包挨个打开,里面的纸钞倒是还保持着原样。
果然,钱比人坚挺!
纸钞是旧版的大团结,已经朽得很脆,一抓即碎。
在那个年代,能随时带一叠百元大钞的人,肯定非富即贵。这些人的身份,顿时就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将到手的几个钱包翻了一个遍,出了纸钞之外,有的钱包里甚至还有身份证,也都是老版的。
第一张身份证上的人叫宋大军,男,1955年生人。如果能活到现在的话,也是小七十的人了。
我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萧和尚的话,就问张晓萱,“你知不知道顶天老板杨盘山,是哪一年生人?”
张晓萱不明所以,略迟疑了一下,“具体的年月不知道,应该是五十年代生人。”
这么说,这些人是和杨盘山同属一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我继续翻下去。
第二张身份证上的人叫梁佐,人长的很阳光,即使以现在这个年代的审美,依然称得上是帅哥。
梁佐的钱包里,还有一张全家福,男帅女靓。他们共同环抱着一个婴儿,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这个人还有妻子,还有孩子。
只是不知道他的妻儿是不是知道,他已经死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顶梁柱。
男人死了,那个家想必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塌了。
一念至此,我忽然就想起了高小白,想起了秋子,以至于想到了我自己,同样的身如飘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葬身在这鬼地方。
唏嘘一阵,我又去翻下一具尸体。
或许因为这里异常干燥的缘故,那具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只是抽成了一具干尸。那张死人脸,已经干瘪的好像久制老陈皮一样。
我在尸体上翻了一阵,从一个破烂钱包里,又翻出一张身份证。
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顶梁柱。
我心里默默闪念着,当将身份证翻到眼前的时候,我浑身骇然一震。
是他!
这怎么可能!
那个名字我太熟悉不过了。
是启迪!
那张身份张像一记惊雷,几乎炸碎了我的灵魂。
上面的信息赫然显示:启迪,男,1947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