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想到此,我也不禁跟着他一起苦笑了一声,“早知道是这个答案,我就不问你了。”
张晓萱闷哼了一声,显然对此嗤之以鼻。
这也难怪。
这如同聊斋一样的剧情,听听也就算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启迪一仰脖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我早就说过了,当时那个情形,就算我肯说,你们也未必肯信。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怀疑,当时我看到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幻象?”
我靠近一步,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以示安慰,让他不要想太多。
以当时他的情况,人已濒死,大脑缺氧,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足为奇。
要是真有什么阴曹地府,因果报应,那我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啊,直接躺平多好。
张晓萱再度开口时,已经转换了话题,“启迪,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以来,你就没有调查过那张人脸的来历吗?”
启迪脸上的苦笑收敛,肃然摇头,“其实从那张人脸出现之初,我就已经开始了调研。但是断断续续查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答案。民间关于鬼脸害人的传闻很多,但是多数都流于传说,无从考证。至于官方资料上,特别是考古相关的资料上,有关人脸附身的事情,几乎没有。所以,从前十年开始,我基本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调查。”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看向了我,“你是省文物所的,对这方面的古籍接触的比较多,有没有听说过相关的记载。”
我回忆了一下相关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这种东西类于巫蛊,正史上是不会记载的。出土文物上,才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脸附身的事情。不过……”
话说至此,我就感觉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
“其实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你们也一定知道!”
他们两个都是神色一怔,显然没听明白我话里所指。
启迪侧耳倾听着,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张晓萱却闷哼一声,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娄凡,别卖关子。你到底想到了什么,赶紧说!”
我沉吟了一下,随即脱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刑天舞干戚’,就是那个叫刑天的上古大神,被黄帝砍掉头颅之后,非但没死,还在肚子上长出了一张人脸,继续操控着身体,与皇帝大战!”
这在民间,是人人皆知的故事。可是在我小的时候,几乎是我的噩梦。每次一想到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在肚子上映出一张人脸来,我就吓得睡不着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既然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我。
我被他们两个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们两个,别这么看我。这是唯一有关人脸附身的文字记载,虽说不是记于正史,而是出自《山海经》。但是在业界,山海经本身就存在很大争议。迄今为止,有为数不少的人将它当做神话版的远古历史。如果退掉其中登云射日的神话色彩,还原当时的史前战争。一个人被砍掉头颅之后,肚子上的人脸开始操控身体。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和启迪的遭遇出奇地相似吗!”
听到这里,他们两个脸上的那种不屑表情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郑重。
启迪更是一脸肃然,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是正在将自己带入刑天的经历。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娄凡说的没错,如果山海经真的是被神话了的历史的话,那就说明那个叫刑天的,经历了和我一样的遭遇。这么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后来呢,刑天怎么样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爆射出精光,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