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笃信了,那就一定有信的理由。
张晓萱对此,显然也报以怀疑。
我则嗤之以鼻。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扭转战局的神器?这简直就像是孙猴子被压五行山啊!这么荒谬的说法都都有人相信,难怪当年你们会被打的那么惨!”
这话一出,启迪顿时老脸一红。
“当时那种情况,无论战胜还是战败,对我这种大头兵来说,结果都一样!”
不过,他说这话时,明显心虚。
显然,作为曾经的国军一员,他对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介怀的。
张晓萱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吗!”
启迪也从那种心虚中反应过来,话锋一转,说道:“其实当时还有一份古迹地图,我偷瞄了一眼之后,记在了脑子里。不过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始终没有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图。不然的话,可能早就找到当年那片古遗迹了。”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塑封的黑白照片。
我和张晓萱都纷纷凑了过来,就见那张照片已经微微泛黄,显然年代已经相当的久远。
“这是我从北城苏醒过来的第三天,凭借记忆绘制下来的。我怕天长日久,自己会忘记,所以在画完之后,用这种方式保存了下来。几十年来,我几乎查边了国内的所有纸质地图,都没有找到与之类似的路线图。后来,网络涌现,借助于此,我甚至对比了全世界的电子地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听着他的一番话,我不由得好奇心起,自此观摩着那张照片。
那手绘的路线图,看上去弯弯扭扭的,并不复杂。
可是如果连现代的高科技手段,都找不到与之匹配的路线图的话,我也不禁有些怀疑,启迪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越看那张路线图,就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张图……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抬头,四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我。
张晓萱还好一点,启迪的目光里,似乎燃起了火苗。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的目光灼了一下,“启迪,大家都是男人,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好不好。太他妈吓人了!”
张晓萱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废话,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见过这张图?”
我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来,手拿照片,仔细地端详着。然后,慢慢的,我将照片转了半个圈,上下颠倒了一下。
一瞬间,我就感觉浑身一颤,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张图是什么了!
其实,那压根就不是什么路线图,而是两个字!
只不过,那并非是现在所有的规范字,而是几千年前的金文!
这种文字产生在商周之前,一般都是刻在青铜铭文,所以也叫钟鼎文。
眼前的这两个字,就算是在金文之中,也是比较冷僻的写法。难怪启迪认不出来。
我虽然不是研究金文的专业人士,可是在文物所工作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在这方面可以说见多识广。
想通了这一点,我顿时就心跳加速,呼吸急速。
“这不是地图,而是两个文字,而且这两个字我认识!”
在我的惊呼声中,启迪和张晓萱两人,都齐齐惊呆。
显然,他们也没想到,困扰了启迪近百十年的谜题,竟然会在我的手里破解。
那一刻,启迪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是羊池!”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将这两个字的简化字,写在了地上。
两人看完,便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地名?还是人名?或者干脆像是成语一样,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张晓萱狐疑地问道。
既然是金文,那记述的肯定不会是现代的东西。
我搜肠刮肚,寻找着与“羊池”这两个字相关的历史痕迹。
他们两个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启迪沉默不语,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当中,极度的紧张。
即便是一个已经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精了,在面对一个攸关自己生死的事情上,同样是难以自制。
等待良久,张晓萱终于忍无可忍,试探着问道:“关于‘羊池’这两个字,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迟疑着,缓缓答道:“有倒是有,不过就是比较荒谬一点。我觉得,我想到的那个羊池,应该跟我们要找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张晓萱顿时换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别废话,有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判断,你只要说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