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个死人头给我们发密电,已经够邪门儿的了。
谁知道,还有比这更邪门儿的。
此刻,就在我们头顶十几米的地方,赫然悬停着一架巨大的飞机残骸。
手电光柱所能扫射到的范围内,飞机巨大的机身犹如一只巨鹰,给人一种极度的视觉冲击。
妈的妈,我的姥姥!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我们三个骇然抬头仰望着,纷纷都被震惊到了。
直到我开口,启迪才从震惊中稍稍回过神来。
“这像是军机!”
“虽然现在还看不清楚全貌,但是从局部特点来看,像是解放前的东西!”
他的话一出口,我和张晓萱顿时面面相觑。
解放前?
启迪的第一次南玉之行,就是解放前。
难道这架军机和他们那次行动有关?
张晓萱审视着看向他,“启迪,你跟我们说实话,这架飞机真的和你们那次行动无关?”
启迪的嘴里啧啧有声,仿佛在倒吸着空气。
“说不好。”
“但至少跟我所带的那支队伍没有关系。”
“当时那种条件下,要是可以空运,我们连就不会折损那么多的兄弟了。”
“况且,这种飞机的体型不会太大,最多也就二三十个乘位。我们那一次南玉之行,差不多有近两百人。”
“真要用这种型号的飞机空运的话,差不多得七八架。”
“那时候,党国早就被那一帮蛀虫给掏空了,哪儿还有钱给我们这些丘八坐飞机。”
丘八就是兵。
那个时候的大头兵,那就是炮灰。
即使是启迪这样升任连长,也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炮灰。
他们自己也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所以时至今日,启迪说起这个的时候,依然带着幽幽的怨气。
刚才那种强烈的震撼之下,我的手心里早就浸满了冷汗。
此时才发现,连对讲机都汗液打湿了。
望着寂静如死的对讲机,我忽然灵机一动,惊呼一声。
“启迪!张晓萱!也许刚才我们都想错了!”
“此前我们收到的密电码,压根就不是什么鬼信号,而是飞机上的人发来的。”
“这上面或许还有活人!”
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当前这种处境之下,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始终都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可是如果有人在故意搞鬼,那所有的事就能说得通了。
“可是,如果是活人,他们又怎么知道那套专用密码的。”
“要知道,那种密码的组合方式有几十上百种。只有在每次行动之前,我们才会敲定具体的组合方案。”
“而你听到的那一种,就是我们那次南玉之行,最后一次用到那种密码。”
“除了鬼,还有有谁知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启迪的神色明显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笃定。
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断也不十分地肯定。
我想都没想,当即给了他一个答案:“既然你能不死,你们连保不齐还有其他活着的人,老梁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也许此刻,那个人就在那里。”
说着话,我指了指头顶。
启迪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震惊。
尽管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是当前这种情况下,也唯有这种猜测可以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