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我们两个气喘如牛。
此时的张晓萱双手抱胸，一脸痛苦的神色。
我瞥眼看去，就见她的外衣已经被树干磨烂，早已经撕得支离破碎。
要不是里面还有衣服，这会儿恐怕已经春光泄露了。
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至于被折腾成这样——尽管救我这事儿，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想到此，我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那什么，你没事吧？”
话没说完，啪的就是一个耳光。
“娄凡，你个混蛋！流氓！”
那一耳光打得我，脑袋瓜子都嗡嗡直响。
我赶忙解释，“刚才是情急失手，不是故意的。”
“放屁！你个死变态！上次咬我大腿，这次扯我小腿，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张晓萱怒吼着，眼神锋利的简直就像刀子一样。
这话一出，我登时无言以对。
回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每次要倒霉的时候，离我最近的总是张晓萱。所以，我也是迫于无奈，只能去殃及她。
我捂着被扇的生疼的脸，讪讪答道：“我要说这真的只是巧合，你信吗？”
张晓萱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摆明了不信。
“好狗不挡路，起开！”
她一把将我推开，瘸着一条腿去捡不远处的手电筒。
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我顿时吃了一惊，难道刚才摔伤了？
一念至此，我不禁脱口而出，“张晓萱，你的腿——”
话没说完，我登时就后悔了。
我陡然反应过来，那的那条瘸腿应该不是摔伤，而是拉伤——刚才我就是抱住了这条腿，才叫醒没有摔死。
能够撑住我小七十公斤的体重，她那条腿不伤才怪。
张晓萱无言，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一副看变态的眼神。
我赶紧闭嘴，不再去招惹她。
我们两个踉踉跄跄，将掉落在地的猎枪捡了回来。
我的那只手电筒已经被砸烂，此刻只得跟在张晓萱的后面。
在昏黄的手电光晕中，我们两个缓缓走向了飞机残骸。
机舱从十几米的地方掉下来，已经摔散架，成了碎片。
到处都是飞机的零件和被甩脱出来的设备，四周弥漫着一股子霉变的味道。
看着眼前踩雷的情形，我就感觉后背发凉，不由得一阵子后怕。
要是此前我们没能及时出来的话，现在想必早已经被拍成肉泥了。
我心里暗暗唏嘘。
此时，光晕里的飞机巨大残骸，早已经摔的面目全非。
张晓萱不断晃动着手电光柱，在残骸废墟里扫来扫去。
可是这里除了满地破碎的零件，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开口，沉声问道：“你猜，启迪还有没有可能活着。”
“这个……”
我的话到嘴边，却卡在了嗓子里，始终都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个肉人了，就算是个铁人，恐怕也已经被拍碎了。
此时的启迪恐怕早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就算能找到，也不可能是活的。
空气渐渐变得压抑，我们两个沉默以对，一时之间，谁也无语。
记起初进南玉的时候，我们六个人意气风发，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绝对不相信那梦魇中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