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它的血盆大口下逃生,我们几个的狗屎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蟒躯的断口处,还隐隐冒着白烟,一股子焦糊的肉味传来,熏得我直吸鼻子。
这个断口显然是被它吞进肚子里的那个雷给炸出来的。
启迪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抽出短刀来,拨弄着蟒躯上的断口。
刀尖每次戳向那个断口,狂蟒的残躯就会抽动一下,好像还没有死透。
我紧张地提醒启迪,“蛇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说不定,这东西还没有死透,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启迪一摆手,“放心,只是神经性抽搐,已经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说话间,他就用刀尖去剥蛇鳞。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看清楚,那一片巨大的蛇鳞比我的整个巴掌都还大。
这种巨蟒的鳞片原本就极厚极硬,而眼前的这条狂蟒的蛇鳞上,竟然还沾了一层厚重的油脂,犹如半透明的玻璃一样。
启迪用刀尖在上面重重划了一下,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他将那片蛇鳞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才幽幽说道。
“是松脂!”
“我听说东北老林子里的野猪,会把松脂蹭在身上,充当护身铠甲。”
“没想到这里的蛇,竟然也用这种法子。”
“这么厚的松脂,足可当防弹衣用了,难怪子弹都打不穿。”
启迪说着,向我们展示了一下蛇鳞的厚度。
蛇鳞加上松脂的厚度,足足有我一个指节那么厚。
我讶然倒吸一口凉气,心说难怪这东西能刀枪不入。
一旁的张晓萱啊啊了几声,仿佛是有疑议。
回头时,就见张晓萱凌空比划着手指,写道:蛇是蜕皮动物,像这么大的蟒蛇,一年至少要蜕一次皮。能在全身涂满这种厚的松脂,少说也得十几年。难道这十几年间,这条蟒蛇就没蜕过皮吗?这不合常理啊!
等她写完,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我对蛇类了解无多,顶多知道分为有毒和无毒两种。
所以,我一下就被张晓萱给问住了。
启迪怔了移时,最终缓缓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在南玉这块地方,邪门的事情太多了。而且绝大多数,最终也没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又多了一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启迪的搜索重点仍旧在那块条石上,所以,他并没有在蟒尸前耽搁太久,扔掉蛇鳞后,便带我们继续朝前搜索。
可是仅仅几分钟后,我们就在距离蟒身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道殷红血迹。
一条粗重暗红的血迹,在草丛中拖行了足有三十多米。
显然,狂蟒在断成两截之后,并没有立刻死透。它的上半身尤有力量,挣扎挪动。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那个情形,就觉得冷汗涔涔,不由得一阵后怕。
幸亏我们没有下来太早,不然的话,撞上未死的狂蟒。以它的顽强生命力,足可在临死之前,拉我们垫背。
当我们发现蟒头的时候,它已经静止不动。
巨大的蟒头犹如龙头一样,横亘在我们的面前。
它那怨毒的黄眼里,仍旧闪着凛冽的寒光。
我们靠近时,甚至一度看到,蛇眼那巨大的瞳孔居然骤然收缩了一下。
显然,蟒头至今还没有死绝。
这东西的生命力简直顽强到变态。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几个都不敢靠近,最终选择远远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