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抱着乔可艾窝在沙发上,期间她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乔可艾会中途醒来,再趁她不注意干出什么傻事来。
后来她实在熬不住了,便给乔可艾喂了些安神的药,确定她睡实了,才将她抱到床上。
她自己则在一旁的地板上打起了地铺,就这么守着她。
乔可艾就这么醒来哭,哭累睡,睡醒了再哭,哭累了再睡,昏昏醒醒了差不多有两日。
唐子衿一度以为乔可艾会一直这样一蹶不振下去了。
可第三日一大早,她还没睡醒,便迷迷糊糊地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忍不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上。
见床上没人,她顿时惊醒,连忙起身四处寻找,发现乔可艾就在更衣室,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发现地上摆着一堆整理袋,乔可艾正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的衣服细致叠好,再整整齐齐地放进整理袋中。
她神情平静,脸色已经不像前两日那般难看,一双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一般。
但她手上的动作那样自然,整理衣服的时候一丝不苟。
唐子衿本能地觉得她不对劲,却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刺激到她。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蹲在乔可艾身旁,小心翼翼地问:“可艾,你这是……”
听见唐子衿的声音,乔可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有些僵硬的侧头看了唐子衿一眼,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总算多了一丝情绪。
她心疼地摸了摸唐子衿有些憔悴的脸,又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秀发,语气异常平静道:“这些天,难为你了。”
唐子衿捧住她冰冷的手,越发担忧道:“可艾,你别这样,我害怕……”
乔可艾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这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确实比之前她麻木的神情多了一丝生气。
“别怕,我不会做傻事的,毕竟,我还有你,还有端端,还有小澜。”
闻言,唐子衿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道:“对呀,你身边还有我们,他秦霄算个屁呀!”
她原本是想咒骂秦霄好让乔可艾出气的,可一句话说完,她立刻发现乔可艾的眼眶红了红。
但乔可艾很快掩饰了过去。
她状若无意地笑了笑,平静道:“是呀,他什么也不是。”
因为他不再属于她,她还能奢望他是什么呢?
唐子衿看着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不禁疑惑道:“可艾,你打算怎么做?”
乔可艾将整理袋的拉链一点一点拉上,就像将自己的心门也一点一点拉上了。
她看着唐子衿,平静地笑。
“他要结婚了,我住在这里不合适。”
“你要搬走?”唐子衿忍不住惊呼一声。
乔可艾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鼻头酸涩得厉害,泪意忍不住上涌。
她生怕被唐子衿瞧见,赶忙偏过头去,假装整理另外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