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卿幽怨地看向秦惑。
别以为自己没看到,这一拳明明是对着自己脸打的。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秦惑怎么一股深有怨气的样子?
也许是感受到了顾言卿的幽怨,秦惑也露出了一丁点的歉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给他扔过去。
顾言卿伸手接过,疑惑道:“这是?”
“玉痕膏。老郎中配的。”秦惑伸手指着他的脸,“千万别留疤,不然每次见你,都感觉欠你的。”
顾言卿把药瓶揣进怀里,对她的脑回路感到新奇,笑道:“一道疤,就能让你觉得一直亏欠我,很值。”
秦惑笑骂,“想得美!”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对了,我给你留了礼物。”
顾言卿闻言一愣,本来以为对方不待见自己,却没想到还准备了礼物。他抚平了衣袍上的褶皱,眼底多了丝笑意。
秦惑见他被轻易哄好,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
接着视线一扫而过,注意到不远处露出促狭神情的众人。
由小六带头,尽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
在他们的眼里,两人刚才拳拳到肉的打架,也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秦惑被他们盯的烦,抬拳在嘴边,干咳一声,对顾言卿道:“你没事儿就走吧。礼物的事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行,我走了。”
顾言卿也丝毫不留恋,利落地转过身离开。
他穿过人群中间,一道道揶揄的视线打在他的身上,令他有些莫名其妙。
如墨般的山林,仿佛巨兽一般吞下了顾言卿的身影。紧接着响起草木晃动的声响,又在下一刻趋于平静。
秦惑转头看向众人,语气里带着丝危险,笑道:“既然你们这么闲,不如就连夜赶路吧。”
众人齐齐脸色一黑。
片刻后,众人收拾东西,清理掉留下的痕迹,连夜赶路。
众人哭丧着脸,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他们坐了一整天的马车,五脏六腑移位,快要被颠吐了。就不能开开心心地吃个瓜吗?
马车在一众吐槽声中,缓缓驶向南方。
……
翌日清晨,顾言卿下早朝刚从金銮殿出来没多久,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老郎中!”
不远处的拐角,一位发髻斑白,微微勾着腰的老头,闻言停下来。
他抬头顺着声音的地方望过来,待看见人影时,微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张大嘴巴,惊讶道:“顾小子!”
说完,他快步走向前,笑道:“没想到吧。能在这里遇到老夫。”
顾言卿确实是没想到,疑惑道:“您怎么在这儿?”
老头闻言抬手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得意之色,说道:“皇帝奖赏抓捕凶手有功之人,我也算参与过的,秦丫头便让我拿着你的令牌,进了宫。”
顾言卿蓦然一怔,随后想起来秦惑刚来到京城时自己曾给过她一个令牌。
“我在皇帝面前说了几个食疗的方子,他便留我在宫中当太医。”
这也不怪老郎中得意,太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顾言卿瞬间便明白秦惑此举的意义。
原来这就是礼物。
其他男女都是护送玉佩手帕,她直接给自己安插了一个内线,这未免太清新脱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