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眼神一转,笑道:“你欠我一个人情,算是抵上回那个愿望了。”
顾言卿闻言眉毛一挑,不赞同道:“不行!就当我也欠你一个人情。”接着他不等秦惑回答,挣扎着抬手合上衣服,自顾自躺了下去,顺手拉下窗帘,道:“救人救到底,麻烦帮我倒一杯茶。”
秦惑:“……”
论不要脸,自己还差顾言卿很多啊!
她决绝地摇摇头,语气一转,询问,“是谁伤的你?”
顾言卿没出声,瞪眼看着她,那意思是先端茶,再说别的。
秦惑微微一笑,不吃他这套,抬脚在屋内来回走动,缓缓道:“让我猜一猜……是端王?”
半晌,床帘内传来了一声哼笑,“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秦惑闻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缓声解释,“我猜,皇帝特意把两位藩王叫来京城,总不会是真叫他们参加寿宴吧?”
顾言卿苦涩一笑,无奈道:“所以皇帝派我截杀端王。”
秦惑默了默,继续试探,“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端王的事情,我也有份。”
顾言卿挣扎着起身,靠在床背上重新把床帘拉上来,一双黑眸如深谭,深不见底,“藩王是制衡皇帝的存在,我没打算杀他。”
“所以,你就任由他的剑刺向你?”秦惑摩挲着下巴,目光移向顾言卿受伤的肩膀,一脸笃定。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武力高强的顾言卿,会受伤。
顾言卿扯扯嘴角,不解释,动作缓慢地蹭着床背躺下,声音沙哑,“倒茶……”
秦惑扫了眼他再次红烫的脸,抬手将一杯凉茶灌进他喉咙。
放茶杯的功夫,就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呢喃,“谢谢……”
她闻言一愣,再回到床边时,发现顾言卿已经昏睡过去。
这老狐狸,竟也有脆弱的一面。
秦惑撇撇嘴,伸手帮他调整了下一姿势,揪住被角给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而这一幕,正好被从窗户缝里进来的江玉看到。
他对顾言卿的意见越来越深,总觉得顾言卿不怀好意。
“明明是合作却不告诉您实情,太不坦诚了!”江玉双手抱胸,恨恨道,“说不定暗地里憋着什么坏呢!”
秦惑不置可否,笑道:“如果是我,估计也不会说。”
“但是……”
江玉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惑伸手打断,“好了,让我去补个觉,你在这里看着。”说完,秦惑转身走出房门。
稀薄的白云淡淡挂在蓝天之上,随着风迅速划过高空,看起来十分清透。
秦惑伸了伸懒腰,活动下手肘关节。
这一晚,她彻夜照顾伤患,难免劳累。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清晰的扑棱声,一只白鸽扇着翅膀落在院子的栏杆上。
秦惑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随后轻轻走近,从白鸽腿上解下信件,仔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