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秦惑便换上夜行衣,带上几个身手好的手下,再次踏上去京城的路。
……
入秋的京城比远在南边的瞿县更冷,天气也更加干燥。
为了防止入冬后粮食不够吃,每天都有从南方运粮食的车从城门外进入。
而秦惑等人就藏在入京的粮车之中。
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入京,因为这会惊动高商,还有一直注意着秦惑动向的端王。到时候别说帮忙了,估计连她也会陷入危机。
守城的士兵抬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运粮的商人,右手迅速接过对方递来的金元宝,干咳一声,立即放行。
马车沉重的滚轮声充斥在耳旁。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了下来。众人掀开稻草鬼魅般从马车上跳下。
他们穿着款式相同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但运粮商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秦惑。
他朝着秦惑,脸上满是恭敬之色,拱手道:“主公,已经到达内城边缘。属下只能送到这里了。”
秦惑点点头,应道:“做得好。”
商人闻言脸上的欣喜之色盖都盖不住,嘴角也跟着上扬。
他从小在流云寨长大,擅长运算,便被秦惑安排到别处经商。前段时间被官员诬陷,抓进监牢吃了不少苦。
他满怀着期待,等到流云寨的人来救他。然而官员却狮子大张口地要万辆赎金。
秦记商铺一月的营业额才不过千两,他自认自己不值这么多钱,在心灰意冷之际,却突然被衙役释放了。
在那之后,他便决定誓死效忠。
“能够为主公分忧,是小人的荣幸。”商人拍了拍胸口道,“主公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来银月客栈找我。”
秦惑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告别运粮商人,领着众人来到顾府不远处。
派过去先行打探的人回来拱手说道:“主公,有一队官兵在密切注视着顾府的一举一动。”
秦惑点了下头,她早已料到有人看守,吩咐道:“人太多,目标太大。你带着人在周围弄出点动静来,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右脚重重向后一蹬,飞身上了房顶,朝顾府的方向奔去。过了一会儿,寂静的夜色中,一道尖利的喊叫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走水了!快来灭火呀!”
官兵首领面色一黑,指着前面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两名官兵齐声答道:“是!”
就在他们的注意力被这一声尖叫吸引时,一道黑影在不远处迅速略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顾言卿正端坐在书房,提笔练字。
他的字潇洒飘逸,落笔丝毫不带犹豫,看起来十分畅快。
笔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撇,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转了转手腕,把笔放回了桌上。
“咯噔!”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顶传来了一道响声。
顾言卿眉毛一蹙,低声喝道:“谁?”
“是我。”
清冽的声音十分熟悉。
顾言卿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喜道:“秦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