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刚刚送走高商,正惊魂未定时看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禁有些发憷,“你是谁?”
秦惑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道:“我来探视顾言卿。”
接着不等看守反应,秦惑掀开衣角,露出了一道标志。
看守见状着实怔了一下,态度突变,立马请她进了大牢。
秦惑这是第二次来到刑部大牢。
上一次还是与顾言卿偷偷前来剖尸,没想到第二次竟然是顾言卿自己进来了。
大牢的走廊里只点着零星的几座油灯,让人不至于迷失方向。而牢房内则被黑暗遮掩,完全看不清犯人的状况。
两人的突然出现惊醒了许多犯人。
秦惑能感觉到暗中有几道阴翳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这种他们在暗,只有自己在明的感觉不太好。
“还要走多久?”
看守回首答道:“马上就到了。顾大人的牢房在里面。”
接着秦惑跟着他拐了一个弯,前方的视角豁然开朗,连着走廊都宽敞了两倍。一整面牢房合并成了一间,此时宽大的牢房只有顾言卿。
看守把她送到,便弯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现在寂静的牢房内,就只剩下秦惑与顾言卿两个人。
秦惑的视线在牢房内一转,向窗前亭亭玉立的身影,笑着说道:“你还挺能享受。牢房都是雅间。”
她注视着顾言卿的背影,叹道这个人怎么连背影都这么好看。一身白衣站在洒落的月光下,颇有些遗世孤立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入的京?”
顾言卿淡淡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什么时候。
秦惑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自己是被引到京城的。
“昨天刚来。”
她耸了耸肩,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人冒充方岐给我送了一封求救的信。”
顾言卿颔首道:“是高商。”
秦惑负手,缓步靠近牢门,一边打量着牢房内的陈设,一边疑惑道:“所以也是他陷害的你?”
顾言卿沉默了。
秦惑就当他默认,嗤笑道:“没想到高商一直在养精蓄锐。不愧是能爬上最高位的太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接着她看顾言卿一直背对着自己站立,便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转过头来?他们打你的脸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能啊?你可是顾言卿,他们还敢对你用刑?”
顾言卿:“……”
他在秦惑说话前,就通过她走路的声音和呼吸的节奏认出了她。但不想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故意没有转过身。
秦惑说着把手伸进牢房内去够顾言卿,然而手指只能堪堪地揪住他的衣袖。
“你回过头让我看看。”
顾言卿叹了一声,拗不过她,抬起衣袖遮住脸颊,回身道:“我没有洗漱……”
秦惑愣了两秒,失笑地看着他道:“我想看你的脸,你拿袖子遮脸是怎么回事儿?再说谁有条件在牢房里洗漱?我不嫌弃你,把袖子放下。”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顾言卿依旧固执地抬着袖子。
秦惑说了半天把自己都说累了,却依旧说服不了眼前的这个讲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