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无奈地摇摇头,猛地起身往外走去,临走前还一把抓过了他手中的信件。
“我去找刘茗!”
她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方岐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
天色昏暗,刘茗卸下脸上的易容,舒服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赏起了满树黄灿灿的桂花。
明月正圆,馥郁芳香,好不惬意!
“刘茗!”
这一切突然被一声突兀的喊声打了个七零八落。
刘茗被吓得心脏直突突,转身看到秦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不禁吐槽道:“我天!秦姑娘!你不知道人也是会被吓死的。”
说完,重新躺了回去,漫不经心地提起酒壶。
秦惑眉头紧锁,一把夺过他的酒壶,把手中皱皱巴巴的纸塞给了他。
刘茗烦躁地挠了挠头。
没想到白天要装成顾言卿与自己的父皇心惊胆战地聊天。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还要经受秦惑的骚扰。
他是上辈子,赖了他们钱吗?
刘茗叹了口气,垂眸看向手中的信纸。只一眼,他骤然精神了起来。
“顾言卿被端王抓了?!”
他猛地从摇椅上窜了起来,右脚踩错差点摔倒,但现在他也不顾上这些了。
秦惑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刚刚收到这封信。”
刘茗神色凝重,再次看向手中的信件,他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吴国与大周宿怨颇多,如果顾言卿真的落入了端王的手中,他就危险了。”
秦惑眼珠一转,沉声道:“时间是明天晚上。看来我非去不可了。”
她心里很乱,想抬手捋一下碍眼的碎发,却发现手里提着一只酒壶,索性拎起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烈酒通过喉咙,留下微微地灼烧感。
刘茗欲言又止地抬了抬手。
他一边可惜自己的桃花酿,一边害怕秦惑的暴脾气。自己要是不知死活地拦她,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秦惑注意到他的行动,眼神冷冷地瞪道:“怎么?连你也要拦我?”
语气中仿佛萃了寒冰,冻得刘茗不由抖了抖。
他颇有求生欲地摆了摆手,组织了下语言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但这个薛灵灵特意写信,跟你炫耀,怕是做了千万个陷阱等着你跳。”
他顿了顿,拍拍胸口道:“这样吧!我先带着人一探究竟,你远远跟着就好。”
秦惑想了许久,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刘茗说的有道理,她不适合直接露面。
“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她起身径直走了出去,连带着手中的酒壶也一并顺走。
刘茗颇有些欲哭无泪。
但他还是识相地没有说话。
秦惑失神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河边,而手中拿着一个酒壶。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郁结地靠在了桥边。
开始的愤怒终于平息,走出家门的神志也回来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看到信时是什么感觉。
她抬手缓缓地摸向了胸口,只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以至于必须发火,才能排解出这一分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