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顾月清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昨天她睡得很沉,格外的安心。
莫奂生天没亮便已经开始练功,青石板上,他身姿挺拔灵活,手臂上见骨的伤疤已经痊愈,身上其他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连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
虽说有顾月清药草的作用,但恢复如此迅速,还是赖于莫奂生强悍的体格。
汗水打湿莫奂生的衣衫,依稀印出他坚实的肌肉,和强健的身姿,顾月清撇过眼神,干咳一声道:“没有柴火了,你有空能不能劈些柴火?”
说罢她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饭。
莫奂生打完一套拳法,站立着收工,随即穿上外袍朝山里走去:“好,我去山里找一些。”
餐饭还没做完,莫奂生便已经劈了足足一垛的柴火,整整齐齐摆放在旧屋后墙,还顺便用茅草修缮了一下旧屋。
莫祁山和莫祁月更是跟在莫奂生身后帮着递斧头找茅草,忙的满头大汗,脸颊红扑扑的苹果似的,忙的不亦乐乎。
巴掌大的旧屋经过修缮也变得宽敞了些,也不似先前破旧,倒显出几分古韵。
顾月清端着饭菜出了厨房眼前一亮。
见顾月清出来,莫祁月欢快跑到跟前,牵起她的手得意的炫耀:“娘亲你看,爹爹把屋子修好啦!以后就再也不怕下雨了!”
下小雨还好,一碰到下大雨的时候,屋顶的旧木板便不停渗水,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顾月清一直准备修缮,却没有腾出手来。
顾月清满意的看着旧屋,眼神亮晶晶的,没有说话。
莫奂生见她不语,便愧疚道:“这里委屈你了。”
当年他被人追杀,慌不择路才在山沟里盖了这间屋子,想起昨晚顾月清和两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莫奂生心生内疚。
顾月清摇了摇头,笑的淡然:“没什么委屈的,这里少有人来,清静。”
两个孩子热的满脸通红,额角是晶莹的汗珠,顾月清掏出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招呼着吃饭。
坐在桌前,莫奂生刀削似的面庞坚毅果敢,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桌上摩挲着,缓缓开口:“我在这里逗留太久了,今日便离开。”
以往莫奂生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待过三天,便一定会有祸事,如今三天已过,他望着小口抿着粥汤的顾月清,心中暗自盘算。
这次他便要试验一番!
两个孩子听见他要走,立刻丢下筷子一左一右揽着他的手臂,莫祁月更是哭脖子道:“爹爹,你不要走,月儿舍不得你。”
她哭的梨花带雨,小脸更红了,小猫儿似的依偎在莫奂生身上。
莫奂生轻柔的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也慈祥温柔:“爹爹还有事要做,等事情做完爹爹便再也不离开。”
莫祁山也红了眼眶,他更加懂事,不哭也不闹,只是默默挽着莫奂生的手,不舍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顾月清想起那天牛车上的纸人,微微蹙起眉头。
那日的人极难对付,顾月清也算见识过。
莫奂生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条线,当日的亲事是他无奈为之,眼下情况不明,这件事关系又太大,他不能说。
要是那位知道了,整个靠山村都会跟着遭难!
莫奂生漠然,垂眸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徐徐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
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