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苏泰哪里听的见其他话,一心追问:“先生尽管说。郭某一定照做。”
“郭小姐如今邪气入体,每到夜晚女鬼便会前来索命,只有入庙修行,用庙里的浩然正气来挡住邪气,只是入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保不齐女鬼会趁虚而入,所以至少要住三年,郭老爷愿意吗?”顾月清徐徐道来。
三年?!
婚期就在下个月,如果交不出人,王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芙蓉是他亲生女儿。
“这……”郭苏泰犹豫不决。
“啊!爹爹,你就让我死了吧,我好难受……啊……”郭芙蓉突然一阵尖叫,浑身抽搐抖动,震得床榻摇晃,差点倒下来。
郭苏泰吓得脸色青紫,紧紧抓着女儿的手,眼中嗪着泪。
须臾,他终于点头,咬牙切齿答应下来:“入庙就入庙,先镇住邪气保命要紧!”
顾月清满意地勾起唇角,眼神划过郭小姐的眸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快,大管家便准备好马车和麻绳,又让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来帮忙,风风火火地准备将人送进庙里。
郭老爷也忙的晕头转向,只是塞了一大包银子给顾月清,又让人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掀开灰棕色的车帘,顾月清依稀还能听见府里的尖叫声,混着嘈杂的说话声,随着马车的离去越来越远……
大明朝女子不能为官,不能承继家产,甚至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顾月清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阖上车帘,顾月清长叹一口气,呢喃道:“希望她们能如愿,永远在一起。”
莫奂生坐在她身侧,闻言眸光微闪,薄唇微微颤动。
王家横行霸道的名声在安平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郭家小姐逃进庙里,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看着感慨良多的顾月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马车颠簸,顾月清手肘碰到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打开一看竟然是纱布和一应包扎的草药。想来应该是郭家人准备的。
顾月清拿起纱布,目光落在了莫奂生手臂上。
五寸长的伤口很深,依稀看得见雪白的骨头,血已经止住了。
她冰凉的手掌捧起莫奂生的手臂,低声念着复原咒:“天合地合人合,年合日合月合,八方之合,万物归合!”
莫奂生只觉得手臂伤口酥酥麻麻,像有小虫子爬过,等再看时伤口已经浅了一寸,越来越浅,片刻功夫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白疤。
他身躯一震,难掩诧异。
顾月清低头拿起药箱里的乳膏,手指沾了一块涂在莫奂生手臂,随即用纱布细细缠绕:“你的伤口看似好了,但内里还要调养,三天不要撕扯伤口,也不要碰到脏水。”她叮嘱道。
莫奂生看着这神奇的手法,他已经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
他没有说话,猛的凑近几分,狭长的丹凤眼细细打量顾月清,嗪着三分笑意问道:“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瞬间放大的俊颜让顾月清心脏砰砰直跳,她只觉得呼吸不受控的急促起来,耳根也泛起浅浅的红晕。
这也太帅了!
这张脸不论看多少遍都会让人忘了呼吸。
颜狗且母单的顾月清再次沦陷。
她呆呆凝视几秒,费力转过脸把纱布放回药箱,声音弱了许多:“梦里跟神仙学的。”
这幅害羞的模样让莫奂生玩心又起,他又凑近一步,声音多了几分玩笑意味:“那娘子有没有问神仙,你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为夫?”
嫁都嫁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顾月清心中吐糟,却被这张脸迷的说不出话来。
马车空间本来就小,莫奂生又凑上来,她被莫奂生逼的退无可退,后背已经贴在车板上。
她的耳根红彤彤带着细腻的绒毛,像熟透的桃子一样诱人,水润的唇微微嘟着,散发淡淡草药香气。
莫奂生也觉得喉咙渐渐干涩,他凝重看着顾月清的脸,缓缓附身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