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是个斗鸡眼,长得不算高,手里拿着官差统一的长刀,刀尖指着莫祁山:“他偷盗官银!”
街上不少人也凑过来看热闹,听见偷盗官银四个人,众人反而不信,哄笑起来。
“一个孩子怎么进银库偷银子?真是奇了。”“听说银库这几天每天都少银子,我看是县官大人急了,抓替死鬼呢!”
花灯会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十里八乡的人们都会参加,因此说什么的都有。
顾月清也轻笑一声,解释道:“几位官爷,我们一家四口半个时辰前才到这里,何况我儿子才九岁,怎么可能偷盗官银?”
官差对着窸窸窣窣的人群不耐烦的挥挥手,大吼道:“我说是就是!他手里还拿着官银呢!还想狡辩!”
众人目光落在莫祁山手中,白嫩的小手里确实握着一锭银子。
官银和寻常银子不同,都是称好了倒入模具统一铸造,上头印着官府的名头,还有具体的数额。
官兵伸手拿过银锭,借着灯光打量,神色更加坚定:“没错,就是银库的银子,整整五十两!”
众人噤声,诧异看着顾月清几人。
莫奂生手中的匕首微微出鞘,寒光闪过街角的墙壁,无声无息。
莫祁山也知道事情严重立刻解释着,声音也带了哭腔:“我没有偷银子,是刚才那个叔叔路过的时候掉的,我捡起来想给他,可是转眼他就不见了,我没有偷东西。”
莫祁山再成熟稳重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他说着说着便朝南边指去,正是刚才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口说无凭,官差依旧坚持道:“有什么话到了衙门跟县太爷说去!都带走!”
其他官差一拥而上,莫奂生手中一紧,顾月清察觉到他的反应,目光凝视,轻轻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
莫奂生拧眉,匕首又放回腰间,束手就擒。
几人很快就被带到了衙门。
官银连续失窃七天,银库的银子损失大半,县太爷正着急上火,一听说抓到了小偷,立马开堂审理。
威——武——
惊堂木“啪”地一声敲在桌上,四十岁上下方面方口的县太爷端正坐在台上,头上挂了一块牌匾,上头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你们可认罪?!”县太爷声如洪钟,眼睛炯炯有神,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他目光扫过台下几人,粗短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连小儿也带上堂?胡闹!”
早就得了消息的师爷赶紧走上去,以扇掩面小声道:“大人,小儿也是同伙!方才就是在他们手里找到赃银。”
顾月清听的一清二楚,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抑扬顿挫:“草民不知犯了什么罪,还请大人明察!”
“人赃并获还想否认?来人啊,先给我打五十大板!”县太爷眼神一凛就要用刑。
顾月清捏着莫祁山衣袖,将他揽在怀里。
“慢着慢着!俺知道是谁偷的银子!”门口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声,随即脚步声徐徐靠近,眼看就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