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为了省木头,把旧屋的房梁直接搬下来带去五里坡,更有甚者直接拆了院墙,把墙砖一起带走,村里人你学我我学你,大半人都拆了自家房子,乍一看还以为靠山村已经荒了几十年,破败的吓人。
村长已经在五里坡接应,赵方启在最前面带路,众人缓缓迁徙。
……
深夜,几道黑衣身影出现在靠山村里,正是皇后派来试探的人马。
漆黑的面纱挡几人面孔,他们腰间的佩剑发出耀眼寒光,几人身影在村里迅速探测,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后在村口汇合。
“统领,没看见人。”
“统领,我这边也没有,村里的房子不少已经坍塌,看着像很久没人住了。”
“连田里的界石也已经被土埋上,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几人摸不着头脑,站在月色下不知该何去何从。
身穿夜行服腰间别着紫金宝剑的统领大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他再三核对上头给的地址,确定就是靠山村没错。
可是怎么会……
“先回去和上头复命。走。”他紧皱眉头,又仔细打量几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惨败的月光落在靠山村里,照着光秃秃的院墙和乱蓬蓬的茅屋,显得更加颓败。
……
“怎么会!”秦舒怡怒不可遏,纯金的护甲碰撞,直接刺穿手中的青桔,流了一手的汁水。
法师给的位置不会错,可怎么扑了个空?!
难道……是陛下的人抢先了?!
秦舒怡越想越后怕,若是被陛下知道她对那个孽种出手,一定会勃然大怒,要是牵涉到灿阳,以后……
头上红宝石累金丝的凤凰步摇猛然摇晃,底下的珠花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宫殿内分外刺耳。
贵为一国之母的她也第一次慌了手脚,橘子从她指尖滑落,顺着衣摆滚落到地面,留下一条浅浅的印记:“一定是陛下知道这件事,派人带走了那个孽种!问竹,怎么办,陛下一定会为了那个孽种褫夺本宫的后位,灿阳怎么办,他以后该如何自处!”
问竹年过四十,一身褐色宫衣衬的他更加和蔼,她声音柔和哄孩子似的伸手扶着秦舒怡的手,用帕子一点点擦干她手上的橘子汁:“娘娘,陛下应该不知道。”
她上前一步,和皇后并肩站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细细分析:“陛下近日病重,哪有余力做这些?况且陛下如果知道那个孽种的踪迹,还不早早接近宫里来了?根本用不着费尽心思把他藏起来。”
这一番话如同一阵定心剂,稳住了秦舒怡的心神。
“也是,陛下那么想找到那个孽种,哪会放任他流浪,可我听说陛下最近胃口很好,昨日还用了半碗翡翠鸡丝粥,万一……”秦舒怡娟秀的眉头蹙起,端庄的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宫里众人都知道陛下病重,因此特别留意养心殿的风吹草动,就连皇帝每日喝了几杯茶都会被一一记录,从最近几日的消息看,皇帝身体似乎真的好转了。
“问竹,你去小厨房装一碗银耳红枣羹来,本宫亲自给陛下送去!”秦舒怡眉头一松,神情也恢复端庄柔和,宛如贤妻良母,温柔体贴。
问竹连忙点头,立刻退下去张罗,没一会儿食盒便端了上来,秦舒怡也换了件衣袍,鸾驾朝养心殿直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