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走到门前,莫祁山和莫祁月跟在后头,正要说话,赵三婶刚巧来送盘子。
看见莫祁山肿的小山似的脸颊,她夸张的张大嘴巴,声音也高了八度:“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肿成这样?赶紧洗洗。”
来的正好。
顾月清没有隐瞒,直白说了出来:“孩子说是二胖打的,二胖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欺负人!”
提起二胖,赵三婶的脸色微微变了,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二胖他爹是个屠户,每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凶得很,他家仗着有四个儿子经常欺负人,要是惹了他们家,以后就没好日子了!”
没好日子?!
顾月清冷笑:“日子好不还我自己说了算,赵三婶,他们家在哪儿呢?”
见顾月清不依不饶,赵三婶也没敢再劝,指着斜对门的院子道:“就在那个院子后头,他家一股子猪骚味,进了巷子就能闻见。”
顾月清二话不说领着孩子就冲了过去。
绕过前面的宅院,一进门顾月清就皱了眉头,果然好大一股猪骚味!
院子里的泥土常年被猪血浸泡,显出诡异的紫黑色,踩上去黏糊糊的,令人作呕。
“你谁啊?”院子里的女人个子不高,又瘦的可怜,面相倒很凶恶,刀削似的下巴和小鸡嘴一看就是骂人的好手。
她瞧见瘦弱的顾月清带着两个孩子进门,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来找后账呢!
“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东边,你家二胖打了我儿子,让他出来道歉。”顾月清压着怒气道。
女人瞥了一眼莫祁山的脸,又看了看顾月清。
她听说新搬来一户人家,还说是个有钱人,一来就买了不少东西。
怎么有钱人都这么认死理,不就打了一下吗,还要道歉。
“他不在,出去玩儿去了。”福子冷冷道,手里的猪鬃刷狠狠刷着木盆,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就去找他回来,打了别人孩子连一句道歉都不说,有这样教孩子的吗?”顾月清已经忍到了极点,语气多少有点不客气。
福子本来想糊弄过去算了,见顾月清不依不饶的,她也来了火:“你家孩子是傻子啊?打他他就不会打回去吗?自己打不过别人还来这里找,找什么找?要找你自己找去!”
她尖酸刻薄的目光落在顾月清身上,嘴角不屑哼了一声:“真以为这里是衙门给你断案呢?自己儿子没用怪谁!”
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说起话来简直一个滚刀肉,油盐不进。
顾月清气笑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儿子任由我们处置?那我可不客气了。”顾月清冷笑一声反驳道。
什么道歉不道歉,还不如直接打回去!
周围的院子院墙都不高,加上赵三婶一阵宣传,这会儿屋里屋外聚了一堆人,都等着看热闹。
瞧见顾月清瘦弱的小身板,几个婶子咋舌:“我看这个新来的要被打了,啧啧啧,找谁不好找他们家,这一片谁敢惹他们……”
“不讲理还有理了?他家那几个讨债鬼坏事一点没少干,我看就要人来治治!”有人为顾月清打抱不平。
更多的是没有立场的旁观者,一双双意有所指的目光投在几人身上,仿佛期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