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三叔宋兵小时候见过几次,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找起来会很麻烦。
刚才一番折腾周围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眼看太阳就要落山。
“我明天一早去问问村里长辈,也许有人知道。”宋兵小声说着。
顾月清点点头,看着欲沉未沉的夕阳,她迈步朝山下走去。
孩子们应该放学了。
到了书院前,天已经蒙蒙黑,书院其他孩子都已经离开,只剩三个小萝卜头高高矮矮站在门口。
“娘亲来晚了,饿了吧?走回去吃饭。”顾月清弯腰柔声说着,伸手摸了摸莫祁月的头,她的手要碰到莫祁山时,他别扭的躲开了。
顾月清以为他在生气,便蹲下身子安慰道:“今天有事耽搁了,以后不会……祁山,你抬头看看。”
顾月清目光落在莫祁山脸上,她神色瞬间冷了。
莫祁山半侧着身子,歪着头不愿意让她看,落下来的几缕头发耷拉在他脸颊边,却还是遮不住他额头的上。
他右边额头上,鸡蛋大的肿包上头结着黄红的疤痕,带着丝丝血迹肿的老高。
“这是怎么回事?”顾月清又生气又心疼。
好好的孩子,才上了几天书塾,怎么回回都受伤!
莫祁山下意识拨弄两下头发,试图挡住自己的额头,他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我自己摔得……”
“自己摔能摔成这样?!你让我看看!”顾月清蹲到他右侧,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看了看。
伤口肿的高,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血迹和血清混在一起,应该是砸他的东西带着尖角,戳破了皮肤。
怎么也不可能是摔的!
“娘亲,我知道,哥哥的头是被孙胖子用弹弓打破的!”莫祁月人小声音大,脾气也随了顾月清厉害的很,她愤愤开口。
孙胖子?
顾月清拧眉,她看向莫祁月:“谁是孙胖子?”
“就是坐在哥哥旁边那个胖子,他脑袋笨,读了四五年书还是在最低的班,夫子都说他是榆木疙瘩,他力气大长得壮,经常欺负别人!”莫祁月虽然在后院读书,但对前院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校园霸凌。
顾月清冷笑,她看了一眼书院,里头的房间都关着门,学生早就走光,也没有那位孙胖子的身影。
顾明文站在一旁满脸内疚:“早知道我应该去祁山的班里学习,好护着他。”
几个孩子虽然年纪差不多,但顾明文天分高,所以夫子便把他放到了书院最南边的“天”字班,莫祁山则是在“黄”字班。
天地玄黄,四个班的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学的东西也不一样。
“不怪你,你只管好好读书,这件事我来处理!”顾月清伸手牵起三个孩子,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校园霸凌她可不会惯着!
到了地方,顾月清看着顾明文进了家门,才带着孩子回了院子。
莫奂生蹲在门口劈柴,短短一天时间,灶房里已经摆了两垛半人多高码的整整齐齐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