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是靠罗天大醮选出来的。
“回去吧,孩子们要等急了。”莫奂生见她出神,伸手牵起她的手,缓缓朝宅子走去。
刚到门口,高屠户家的福子正指桑骂槐,拎着两个瘦弱的身影骂的正起劲儿:“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小小年纪学会偷东西了!大家伙儿都来看看!这就是他娘教出来的好孩子!”
高屠户家门口围了满满一群人,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顾月清一眼就看见小鸡仔似的无力垂着头站着的孩子,她的心仿佛针扎一样被刺痛了。
“你说什么!”顾月清箭步冲过去,双眼满是怒火,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冷冽。
狠厉的眼神吓得福子松开手,两个孩子没了束缚,委屈巴巴朝着顾月清扑过来,声音小猫儿似的带着沙哑:“娘亲……”
莫祁月的嗓子已经哭哑了,莫祁山低着头默然不语,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爹爹。”莫祁月红着双眼委屈巴巴看着莫奂生,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莫奂生也动了怒,站在三人面前。
村里家长里短总有些摩擦,都是女人们出面争吵,少有男人插手。
福子见顾月清态度强硬,又被莫奂生的气势吓的后退两步,心虚的挥着手,神色夸张道:“我说怎么了!偷东西还怕人说啊!这两个是小偷!是贼!”
她手指狠狠指向莫祁山两人,字字铿锵。
围观的几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顾月清一家人在这里就像淤泥中的荷花,太过格格不入,因此总有人想拔掉这支花。
“这样的人家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当初我就看她不行,害了我孙子,现在又要来偷东西了!”苏三妹心中早就嫉恨顾月清,现在也跟着趁火打劫道。
她的儿媳妇从没了孩子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整日不爱说话,不管苏三妹怎么打骂都不做家务,家里的活全都落到苏三妹头上,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
“苏三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的孙子怎么没得你自己清楚,别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赵三婶不客气的戳穿了苏三妹的话。
住得近的几户人家谁不知道她人前一台人后一套的嘴脸,早就背地里笑话多回了。
果然,不少人又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苏三妹面子上过不去,气的伸手就要扯赵三婶的头发,大骂着:“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两人说着竟要打起来。
福子眼见自己的“风头”被抢,她不满道:“要打上你自己家打去,别来烦我!今天的事情不说清楚,我就去报官!”
她好不容易抓到顾月清的把柄,死活不愿意松口。
听见报官,莫祁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小声道:“我们没有偷东西!”
顾月清知道两个的秉性,便轻轻擦了擦他们眼角的泪,柔声道:“别哭,娘亲知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莫祁月哭的更厉害了,倒是莫祁山很冷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们在门口等娘回来,这个婶子在门口吃饭,然后突然就说我们偷吃了她的菜,娘亲,我们没有……”
话还没说完,福子举起空空如也的饭碗道:“门口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们吃的还能是谁吃的!吃了就吃了,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可你们嘴硬非说没偷!”
福子的吝啬小气周围的人全都知道,平日里不管有什么油水能捞必捞,就算是拉大粪的车从她家门口路过都要尝尝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