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的痛感渐渐消失,目光凝聚在莫祁月小巧精致的脸上,顾月清也仿佛来到人间。
她笑着掀开被子,伸手摸了摸莫祁月的小脑袋,笑着道:“好。”
客厅的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好吃的,除了糕点还有卤好的猪蹄和一些凉菜,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娘亲,快来吃饭。”莫祁山见了她也笑的乐不可支,将手里的粥碗递到顾月清面前。
房子里的东西大多数被收拾好,整齐打包堆放在角落,屋外的马棚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莫奂生高大的身躯从屋外进来,抖落一身寒意:“起来了?吃饭吧。今天是在这里的最后一餐。”
时不可待,明天必须离开。
顾月清见他面色凝重,便也没有多问,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两个孩子像是过年似的,嘻嘻哈哈说了许多话,想象着到了京城的样子。
莫奂生一直低头不语,虽然时不时给顾月清夹菜,但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显然心里有事。
趁着两个孩子吃完饭出去玩的空档,顾月清修长的手指捏着木勺搅动碗里的白粥,压低声音道:“什么时候出发?”
莫奂生知道瞒不过她,便如实道:“明天,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也好。”他不想说,顾月清也没多问,只是点头大口喝着白粥。
桌上的饭菜都很好吃,只有碗里的粥带着一股糊味,一尝就知道是莫奂生煮的。
……
皇宫中已经乱成一团,坤宁宫、慈宁宫的灯连着亮了好几晚,都随时等着养心殿的动静。
养心殿的药味越来越重,太医流水一般出来进去,汤药更是一天换好几回。
可每个太医脸上神情凝重,宫里也有消息暗暗传起来——陛下不好了!
“怎么样?”秦舒怡已经连着两天坐在窗边,时刻注视门口的动静。
养心殿被围的铁桶一样,进出的宫人们都守口如瓶,问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时时去打探。
“小喜子说陛下下午召见了国师。”问竹躬着身子像一只活虾,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秦舒怡脸色微微变冷,反问道:“说什么了?”
问竹摇了摇头,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问不出来,圆溟法师从出了养心殿后就把自己关在钦天监,谁也不见,会不会是当年的事……”
秦舒怡眉梢一寒,瞪了问竹一眼。
问竹立刻噤声,低头不语。
空气中飘着沉香悠长的香气,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捏着问竹的喉咙。她咽了两口口水。
“当年的事谁没有参与?现在那个孽种回来了,他们想装好人?休想!”秦舒怡冷哼一声,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尖酸刻薄。
问竹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皇后娘娘什么都好,可是只要提起那个女人,就立刻翻脸……
当年的事情,也难怪……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是什么也没找到,想来圆溟法师又算错了。”问竹想起回来的侍卫们,半是无奈道。
近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圆溟的占卜时常不准,好几次都没能准确预测天灾,才会有之前的灾民闹事的事。
问竹珉着嘴唇,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