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地方方正正的五个纸条揉成差不多大小的一团，在他合拢的掌心里摇晃了几下打乱顺序。
向愠第一个伸手抓的，司绒被他胖胖的胳膊故意拦着，无语地掉头从另一个角度靠过去。
等他伸手时，吴宜和周峥玉已经拿过，就剩两张纸条，只有他和季昆还没抽。
司绒侧过脸看了下季昆，他抱着臂也看着自己，似笑非笑，转向其他地方的时候敛了笑，恢复那副温和却不好接近的神色。
“你先。”季昆道。
司绒听话点头，没在这个关头跟他谦让起来，只是提前问了声系统：“我抽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0528跳出来：【…涉及主线任务剧透，这不能说。】
“不行吗？那我该不会因为这个抽得太坏然后草率地死掉吧。”司绒手指蜷了蜷，表情苦闷。
他们虽然一致同意采用很简单粗暴的抽签抓阄的方式，但抽的不是传统的做标记的签，谁抽到谁就淘汰。
而是在纯粹的气运之外加了一些个人能力，每一张纸条上都写了一件事，只有能在此时此地做到才算通过。
出于公平的考虑，需要多人参与的事情完成者不能重复。另外，每件事在写下之后都交给周峥玉看了一遍，以保证不会故意刁难别人。
【不会，这个副本你命里带贵】0528耐心地解释。
司绒已经习惯0528好早之前就喜欢云里雾里，像算命先生一样卖点关子的说话方式了，这种时候他听前半句就完全够用。
他随意地拿了一张，握在掌心里还没打开。
向愠拆着自己的，偷瞟着司绒那边的动作，嘴不停张张合合：“怎么还不拆，磨叽半天，别不是想耍手段。”
司绒压着声音板起精致的小脸，朝他看了眼：“你是苍蝇吗成天嗡嗡嗡的，好吵好吵。”
向愠留着闲心看笑话，嗤笑了声，暂时没逞口舌之快。
诡异的安静之中，吴宜先打开了自己的纸团，上面是笔锋凌厉的一行字迹，让他五分钟以内解释清楚一道极为罕见的数学猜想。
吴宜一看题眼睛亮了亮，他作为严重偏科的数学竞赛生，刚好又对理论方面很有兴趣，凭借竞赛以及自身卓越天赋，他高二就已经和最高学府签好保送合约。
解释途中，他一贯无趣的脸变得生动，尽管在场几乎没人听懂。
司绒听着一堆叽里咕噜的词汇往外冒，很庆幸自己没有手抖抽到这个，他甚至念不通顺该猜想的完整名字。
向愠一脸懵逼地听完，什么都没听明白，但又觉得他这小子运气好得过分，刻薄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乱说，反正大家也没人听得懂…”
门外兀地响起几声惨叫，储物间里默契地静了一瞬。
已经有人开始被发现，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也意味着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即将走向死亡。
“他没说错，题是我出的，要不你来试试。”周峥玉及时回应道。
向愠讪讪地闭
上了嘴，没再多嘴引火上身。
第二个拆开的是周峥玉，题目也不难，一笔一画分外清楚的秀气字迹写着：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
司绒有些失望，纸条是他写的，没想刻意刁难谁，要是向愠抽到他肯定忍不住不说话，但周峥玉明显极具自制力。
“是你写的？”季昆俯身问。
他垂眸点了点头，发梢也跟着听话地一摇一晃，耳垂被季昆的热息弄得红红痒痒的。
季昆没多说什么，从周峥玉手里夺过手电筒，干脆地按灭了灯。
“我抽到的是找在场人抱一下，对方要同意。”
季昆声音不大，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慢慢又说了句。
“司绒同意了，你们就当听不见，他脸皮薄。”
“？”
司绒白着小脸，眉梢皱在一起，很错愕地抬头，他什么时候就同意了？
季昆长腿一压，把他逼退了几步，抵在了墙上，两个人隔得太近，司绒感觉自己张嘴就能碰到对方低下来的的挺立鼻尖。
他扭着脸不给抱，羞愤地没好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同意！”
其实也不是不同意，生死之间能帮则帮，但是他希望自己能被尊重，至少也，问一问他吧。
季昆不管不顾，把头埋进司绒雪白的颈项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捏着他的小臂，小心克制地摩挲。
“司绒，让我抱一下。”语气突然很慎重，还怪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