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栗听着小顾跟第一次说话时的震惊一样，好笑反问：“我不活着你们怎么活着。”
“也对，不过贺辞居然来问我们。”
“问你们什么？”
李司见他说的太慢就拿过手机直接道：“问你是不是顾致。”
林栗眉头紧皱，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什么？他知道了？”
不可能，贺辞要是知道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李司懊恼的摇头，他也看不明白当时贺辞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他就问了这一句，我们都没说，他就走了。”
“直接走了？”林栗又问了一遍，估计是他自己觉得太荒缪然后转身走了。
“他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她前段时间并没有露馅，林栗略一思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贺辞回来后会问那些奇怪的话。
用信里塞的金额来诈自己，不过幸好她糊弄过去了。
应该…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所以又开始不相信这个荒缪的想法。
“是宋伟。”李司气的不行，“你跟二叔回来那天本来打算第二天一早让我去送宋伟去警局。”
“当晚人被贺辞带回去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旁讪讪的小顾。
“小顾这脑子，回来的时候让人跟了都不知道，贺辞跟在我们后面听一路，知道老大跟二叔去见宋伟了。”李司缓了缓接着道。
“所以才让人把宋伟带过来问话，他以为去的是顾致。”
林栗抚额，宋伟是真真实实见过自己样子，肯定是他告诉贺辞的。不过宋伟其人左右摇摆，并且还有背叛自己的前科在。
贺辞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约莫只是怀疑。
“宋伟现在在哪？”林栗凝神询问。
李司难为情道：“逃了，老大，我找不到。”
“找不到就算了，贺辞现在也不继续追究你们好好做生意。”
小顾带着哭腔，委屈的问道：“那老大你怎么办？”
“明年结婚，你们来的话我给你们发请柬。”林栗说的随意，听不出里面的意思。
那边叫喊声更大了。“老大，你为我们付出这么多。你居然现在还要跟那个恶毒的贺辞结婚。”
出于未婚妻的维护心理，林栗替贺辞解释两句。“其实贺辞挺好的，性格温和稳定，为人体贴入微，长的也很不错。”
手机那边安静许久，接着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温和稳定，体贴入微，老大你真的没事吗？”
林栗认真陈述，“是真的，你们对他误解太深了。”
“…”手机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半晌二叔找回声音复杂道，“这样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明年结婚的时候发个请柬就行了。我跟…，我去看看。”
“小四跟小顾不来么？”
“不来”
“不去”
又是一阵寒暄后林栗挂断电话望向008，“你能查到宋伟现在在哪么。”
“不能。”008摇头，“我只能寻找感应到剧情里的人物，这个宋伟是你的下属，剧情里也没有提过他，所以不可控。”
“我知道了。”林栗垂眸，指尖在桌面上轻敲。
忽然手指碰到一块盒子，林栗低眼望去。
平常贺辞都会给自己带些首饰珠宝回来，都喜欢用这种木盒装着，这块应该是订婚那天他带回来的。
念及此林栗熟稔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串沾染血迹的手串，上面的玉石透质好，于是血迹就越发清晰。
缝隙处有些玻璃碎渣，圆润的玉石表面有凝固的血迹。
林栗一瞬间就想到贺辞掌心的伤口，以及他那句。
重要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贺辞刚一推开门就看见林栗对着木盒出神。
暗自怪自己没有处理好，贺辞声音发紧。“你看见什么了？”
伸手想要将林栗手中的手串拿过，“给我。”
林栗将盒子盖上，往自己身边靠。“可这是你送我的，阿辞。”
“它是你的，但我要把它清理一下。”贺辞说完后见林栗不做声，便低声又加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这些东西，你晚上本来就容易做噩梦。”
“但，这不是重要的东西。”林栗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暗红色的伤疤在掌心狰狞。
贺辞从林栗手中拿过木盒，边角处还有她手指的余温，“你的东西，就是重要的东西。”
“你也是我的，你也是重要的，你应该好好保护你自己。不是为了捡一条手串伤到自己，也不是膝盖上的伤整天都不去包扎。”
林栗说完后有些后悔，她觉得贺辞应该不喜欢别人这样说话。说他是别人附属的东西这一表达可能让他不高兴。
出乎意料，贺辞只抚着自己掌心，关切感像那条手串一样。
虽然这种比喻不恰当，可林栗发现贺辞之前会将很多东西都比他的身体安全看的重要。
他声音破碎，似是郑重承诺一样告诉林栗，“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