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打架(2 / 2)

庶女闺中记事 君沧海 5835 字 2022-09-18

仁哥屈膝爬到姨娘身边,扯着她的胳膊对其摇摇头:“姨娘,爹说的对,做错事就该承担后果,我身为四妹的嫡亲哥哥,焉能不替她承担后果。”抬头看向他爹,轻声道:“爹,儿子此去定会考得功名,求您原谅四妹这一次,可好?”

刘仲修长叹一声:“为父答应你。”

仁哥对其郑重的磕了一头,起身大步离开。

见此,李姨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大放悲声,声声质问:“老爷,您怎能如此狠心?怎可如此狠心?仁哥也是您的儿子啊?”

“若要怨就怨恨四丫头,若不是她心存歹念起了害人之心,焉能酿成今日之苦果,”刘仲修看向四姐,眸光阴翳,厉声道:“为父抚养你长大,不是为了让你玷污镇国将军府的门楣,抹黑为父的颜面,毁了府中姑娘们的闺名,知道吗?”

四姐泪雨婆娑,悲戚道:“爹,您好狠的心。”

“为父要你记得,旁人忌讳你不过是怕捉了老鼠反伤了玉瓶,但为父不怕,老鼠在厉害,也逃不过猫的手掌心。”

“爹,女儿便是做错事,一力承担便是,您为何苦苦逼迫二哥?”四姐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

“许你拿捏旁人的软肋,不许旁人拿捏你的软肋,这是何道理,”刘仲修冷笑道:“除非有一日你能站在为父肩上说话,否则这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内院,到了年岁便要出嫁。”

“爹,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何旁人犯错,您会忍之宽之,而女儿犯错您便这般咄咄逼人?”

“我且问你,旁人可曾谋害过至亲之人?”

四姐神色僵硬,喃喃道:“您当真对女儿无一丝舔犊情深?”

刘仲修反问:“乌鸦尚且反哺,可是你呢?”

“我……”

“这世间之事自来都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闻言,四姐惨笑不已,抬头木木道:“爹爹,诗词歌赋,女红针黹,女儿哪里不及众姐妹,为何您对她们总是褒奖不已,到了女儿这却总是神色淡然,难道女儿就这般不讨您欢喜?”

“为父寻夫子授业你们学问时,可有落下你?为父赏赐你们衣裳首饰时,可有短了你?为父奉旨回京述职,可有撇下你?”

“爹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您为何不能对女儿多些怜爱之情,只因姨娘不讨您欢喜,就连女儿也一同遭您厌恶吗?”

“孽障!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刘仲修再也忍不住,怒骂道:“为父子女众多,除了嫡出子女颇为上心,再有便是二丫头年幼殇母,为父多怜惜她外,其余子女,为父可曾有过偏袒?”

“嫡出?”四姐苦笑道:“无论嫡女还是庶女,我们不都是您的女儿,为何您要厚此薄彼。”

刘仲修指着她怒骂:“也不看看你姨娘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

身份!身份!

姨娘是婢女出身,所以不讨爹爹的欢喜!

因她是庶出,所以爹爹便不会怜惜她!

四姐神色悲愤:“爹爹,若您看女儿不顺眼,大可端一碗穿肠毒药喂给女儿,也省的您日夜担忧女儿做出心肠歹毒之事。”

“你死与不死为父尚不在意,为父众多儿女不缺你一个,但若因你败坏府中名声,你姨娘,你二哥会落得何下场,你可想知晓?”

“爹,您威胁我?”

“谈何威胁,不过是拿捏你的软肋罢了!”

四姐便是在冷血无情,心中还是惦念她二哥,抬手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冷冷道:“爹爹放心,日后我定安守本分的待在内院,直至出嫁。”

“今日仁哥愿为你承担后果,为父且宽宥你这一次,日后好生呆在内院,不可再生事端,否则为父不会似今日这般重重敲打,轻轻掀过。”

四姐面无表情点头,随后扶着李姨娘出去。

出了院子,李姨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挥手对她便是一巴掌,怒声道:“早就劝你莫要贪心,收敛执念,可你就是不听,如今反倒害了仁哥,”话音一落,眸光阴冷的盯着她:“如今你满意了,你二哥为了你被老爷驱赶出府,只是为了你……为了你……早知生下你会惹来这么多是非,更甚至害了我的仁哥,真恨不得你一出生时,直接溺死你。”

四姐捂着脸,惨笑道:“果然,在姨娘心中最疼爱之人唯有二哥……”

“我不该疼爱仁哥吗?老爷对我早已没了情分,日后我所能依仗之人唯有仁哥,”李姨娘神色冰冷,木木道:“仁哥自小听话孝顺,可是你呢,姑娘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每每我们母女二人共处时,你看向我的眸光带着一丝不屑,轻蔑更甚至鄙夷。”

四姐身子一僵,抚着脸垂下头,只听李姨娘继续道:“只因我是婢女出身,害你只能是庶出,因此总觉得我们亏欠你,”声音一顿,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怒声道:“可就是我……这个婢女出身的我将你生出来,如果没有我,你焉能站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不屑一顾。”

“姨娘……”

李姨娘对其摇了摇头:“若此事不牵扯仁哥,你我母女尚有一丝情分,可如今因你牵连仁哥,害他被老爷驱赶出府,”嗤笑一声:“也罢!至今日起,我们母女情缘到此为止,既你心中如此鄙夷我,日后姑娘如何全看你自己的能耐。”

四姐心中一慌,伸手去拉她的袖子,未料李姨娘连连后退,低声道:“日后姑娘飞黄腾达,妾绝不上前沾光,反之姑娘成亲后,日子过得糟心不已,也不必与妾说,妾身份卑微,入不得您的眼。”

话音一落,李姨娘决然离开。

四姐脸色惨白,喃喃道:“我做错了吗?为何都说我错?”

她想要高人一等有何不对,想要富贵荣华有何不妥,不想过做低伏小的日子又有何错,对!她没错!是她们错了!谁说庶女不能嫁入高门大户,享受锦衣玉食,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庶女也能一飞冲天,也能与嫡女平起平坐,也能成为众人眼中羡慕不已的高门大妇。

旁人不敢!她敢!

不仅敢想,更敢做!

总有一日……

四姐抬头,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安慰自己:现下姨娘只是同她置气,待她涅槃之日,再与姨娘重修母女情分也不迟。

翌日,众人请安时方知仁哥要去外面的书院求学,就连二太太神色都不免惊讶,怪异道:“老爷,您怎有此等念头?”

刘仲修淡淡道:“翊哥金秋下场,定榜上有名,而仁哥回京后一直跟随府中夫子授业,虽日日不缀,却不如行哥聪慧好学,举一反三,不如让他换个地方,且看他学业可会精进?”

二太太皱眉道:“若老爷欣赏那位夫子的才华,直接将其请到府中授业便是,何苦让仁哥去书院就读,毕竟那里清苦的很。”

“糊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他学业未有精进,这便是他饱食暖衣,不知进取的结果,遂若想学有所成,须先受其苦。”

见此,二太太也不好多劝,唯有道:“是妾身浅薄,不及老爷心有沟壑。”

骤闻仁哥外出求学,弄得众人一时措手不及,回院子后各自派贴心的女婢或小厮过去,送上一些程仪,虽不多却也代表他们手足间的情谊。

唯有四姐亲自送他到院门口,缓缓走上前,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轻声道:“二哥,这里面是我往日为你所做的鞋袜,还有昨晚亲自为你绣成的荷包,还妄你带在身上佑你平安。”

仁哥接过,憨笑道:“四妹,此番二哥外出求学,定是有所成方才归家,姨娘那里还要烦你多多照拂,”神色一顿,轻声道:“日后二哥不在你身边,你行事要慎之重之,不可在恣意妄为。”

四姐眼眶一红,簌簌落泪,低泣道:“二哥……”是妹妹害了你,若不是因我牵连你,何至于害你自此。

仁哥摸摸她的头,含笑道:“你回吧,二哥走了!”将手中的包裹交到小厮手中,转身离开。

四姐哭的身子直发颤,却使劲捂着嘴唇,不露出一丝哭音。

玉兰上前搂着姑娘的身子,低声道:“姑娘,咱们回吧!”

四姐摇了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二哥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眼中,方身子一软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不住大哭。

这时小桃跑过来,喘气道:“四姑娘,二少爷可是走了?”

玉兰低声道:“你怎么才来?”

小桃一路小跑而来,只见其额头冒汗,断断续续道:“因二少爷外出求学,乃至于姨娘辗转反侧,彻夜未眠,本打算亲自送二少爷出府,未料刚出院子,身子一软昏了过去,奴婢并着小花合力将姨娘背进院子,这才急匆匆赶过来,未料还是晚了……”看着手中的包裹,忧愁不已,若姨娘知晓包裹未送到二少爷手上,怕是又会伤心的昏过去。

四姐猛地站起来,从她手中夺过包裹,冷冷道:“回去告诉姨娘,就说已将包裹送到二哥手上,知道吗?”

小桃福了福身,脸色发白道:“奴婢明白。”

四姐瞥了眼玉兰,主仆二人方决绝离开,行至凉亭处,碰到刘湘婉主仆,四姐眸光阴冷的盯着她,阴霾道:“六妹,好手段。”

刘湘婉福了福身,低声道:“四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玉兰,你去外面守着,我要跟六妹单独说会儿话,”四姐嘴角微微上翘:“六妹,可会怕?”

刘湘婉对其莞尔一笑:“招娣,你也去外面。”

招娣张了张嘴,见姑娘一脸坚持,方神色担忧的离开。

四姐率先一步走到凉亭内坐下,随后指了指石凳,淡淡道:“坐下说话。”

“不知四姐寻我有何事?”

四姐冷笑道:“如今我落得这般下场,六妹可欣喜?”

刘湘婉皱眉:“四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如今你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妹妹焉知你落得何下场?”

“若不是你与大姐联手对付我,我焉能被所有人厌弃?”想到二哥离家时寂寥的背影,想到姨娘与她断绝母女情分,新仇旧恨堆积在一处,四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起身走到她面前。

刘湘婉见势不好,身影一闪飞快起身,冷冷道:“四姐,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你揉捏不成?”上次巫蛊之事还好被招娣她们及时发现,兼之大姐行事雷厉风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出包藏祸心之人,倘若再耽搁一个时辰,王妈妈便会带着众随从回府,到时死无对证,即便大姐知晓此事非她所为,她也百口莫辩,每每想及此,都后怕不已。

“我就欺负你又能怎地?”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个人,四姐若逼急了我,大不了玉石俱焚。”

四姐冷笑两声:“如此甚好!”抬手便要打她,招娣见情形不对,忙冲上前却被玉兰挡住,脸色发白道:“给我滚开!”

玉兰垂下头,低声道:“招娣,我不能让你过去。”

招娣上前一步推开她,恨声道:“若我家姑娘受一丝伤害,我就是被太太杖毙而死,也要去她面前告状。”

可玉兰毕竟年长她两岁,身量又高出她些许,只见其一把抓住招娣的胳膊,轻声道:“若我不阻拦你,太太没开罪前,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招娣身子一僵,惊吓道:“你……”

“这深宅大院里,主子们活的不容易,随身伺候的奴婢们就活的容易,我等贱命不值钱,一旦惹主子不高兴,非打即骂都是小事,倘若主子心情不虞将我们发卖,也唯有心甘情愿的接受,”玉兰眼眶微红,含泪道:“满府上下谁不羡慕你与招银,自打跟随六姑娘,她从未打骂过你们,还时常与你们言笑晏晏……”

“你……你……便是这样,你也得给我让开,”招娣神色焦急,不住的推攘她,却怎也挣脱不开她的桎梏。

“对不住,我不能放开你。”玉兰狠狠拽住她的胳膊,说甚也不让其离开。

刘湘婉伸手便要抓四姐的手腕,谁料她身子一闪躲开了,抬起另一只手反抽了她一下,只听‘啪’的脆声响彻整个凉亭。

见此,招娣双目喷火,瞪大眼睛狠狠怒瞪玉兰,在顾不得其他伸手与她撕扯起来,心想着早些解决她好去帮姑娘的忙,一同胖揍四姑娘,可……可玉兰见她不管不顾的拼命,唯有拼尽全力与她撕扯。

这边刘湘婉摸着红肿的脸颊,怒目而视,阴翳道:“四姐,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却步步紧逼,如今还动手打我。”话音一落,刘湘婉飞快跑上前,与她推攘,撕扯在一起。

她二人动手后,从互相推攘到被对方推倒在地,二人至始至终纠缠在一起,刘湘婉自知力气再大也抵不过四姐,只因她二人身高不对等,遂唯有使阴招,遂狠狠掐她腰间,腿间的软肉,待她痛苦哀叫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今你青天白日下打我脸,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冒着被爹爹与母亲的惩罚,也要将我心头的怒气狠狠发泄一回。”

刘湘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趁着骑在她身上,又对其打了一巴掌,眼下这般境地,她二人定会被家中长辈们狠狠收拾,既然下场不能善了,打一巴掌与打十巴掌又有何区别。

四姐双颊通红,怒目而视道:“你个小贱人,竟连打我两下!”

刘湘婉骑在她身上,双膝并在一起,狠狠扣着她的脖子,而她的两只手不住的与她胡乱过招,嗤笑道:“你我乃亲姐妹,我是小贱人,那你岂不是老贱人,”说完手中动作一顿,惊吓道:“爹,您怎么在此?”

四姐身子一僵,手上动作一顿,刚转头脸又被打了两下,随后反应过来,怒声道:“贱人,你骗我!”

刘湘婉龇着白牙,咧嘴大笑:“这叫兵不厌诈!”

四姐憋着一口气抬脚对她后背便是一脚,刘湘婉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倒,四姐微微起身,双手一推将其推倒,飞快骑在她身上,用她适才的法子对付她,右手飞快对其挥了一巴掌,偏刘湘婉身子僵硬,不再有所动作,只听身后传来刘仲修的大怒声:“混账,你们在干什么?”

主仆两边的战事皆是一边倒,刘仲修从正房出来准备去他爹的院子请安,谁料眸光一瞥,看到凉亭里这一幕顿时勃然大怒,哪房之人胆敢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待他走进一看,顿时如遭雷劈,竟是……竟是他二房之人。

这帮孽子,真真是要气死他!

昨儿刚收拾一批,如今又冒出一波!

怎他二房好竹偏出歹笋!

气急败坏的刘仲修大步走过去,抬脚便对玉兰踹去,只见其趴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随后大吼一声,入目便是四丫头怒扇六丫头这一幕,惊吓的眼皮直跳!

四姐抬起的手一顿,转过头木木的看着她爹,又看向对她眨眼的刘湘婉,红肿着脸,磨牙道:“好手段!”

谁料,刘湘婉捂脸大哭:“疼,疼死我了……”

刘仲修沉着脸,大步走进来,抬手一拎直接将四丫头从六丫头身上扯下来,看了眼她二人的模样,嘴角不住发抖,怒声道:“你们想气死为父不成?”

四姐默默流泪:“爹,六妹骂我是扫把星!”

“都给我闭嘴!”刘仲修大怒道。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又不自觉错开,梗着脖子紧闭嘴唇,刘仲修神色阴冷的看着面前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颊皆红肿不堪的姐妹俩,勉强压抑心中的怒火,冷冷道:“跟我来!”

姐妹二人垂下头,身子颤了颤,四姐是胆寒她爹的手段,刘湘婉则是觉得此架打的甚是痛快,这些年她一直压抑自己的心情,喜怒哀乐从不曾在脸上淋漓尽致的展现过,今日这一架将她心中憋屈的情怀一下子发泄出来,真是痛快不已,想及此,笑的身子发颤,却不小心乐极生悲的扯到嘴角的伤口。

这回真是痛并快乐着!

刘仲修气的牙齿“格格”作响,眼里更是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刘铁站在不远处不自觉退后几步,跟随老爷这么些年,从未见他如此生气。

招娣快步跑到姑娘身边,哭泣道:“姑娘,您没事吧?”

姑娘皮肤本就白嫩,平日别说撞倒便是随意掐下都能留下印记,如今姑娘这脸肿的像猴屁股,真真是心疼死她。

“你没事吧!”刘湘婉扯着她的胳膊,不住的端详。

招娣斜了玉兰一眼,哼声道:“姑娘放心,我与她不相上下,”顿了顿,恨声道:“若我与她同岁,今日一战,定是我胜她败。”若不是玉兰身量高,焉能被她纠缠这么久。

刘湘婉见她脸上没有疤痕,眸光瞥了眼玉兰,只见她身子一颤,飞快垂下头,心下明白,她们二人依着伸手不打脸的念想,只是不住的撕扯,而她与四姐却是真刀真枪,手脚并用的大打一架。

“身上可有被打到?”刘湘婉脸色微缓,轻声问。

招娣摇了摇头,眼见姑娘被四姑娘揍的这么惨,痛哭流涕道:“姑娘,您脸可疼?”

“不疼,一点也不疼。”

四姐冷冷道:“你们主仆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闻言,招娣立马将姑娘拉至她身后,瞋目切齿道:“四姑娘,您再欺负我们姑娘试试!”言罢,对她挥起拳头。

怒发冲冠的刘仲修大步离开,可走了三丈远并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她二人又成斗鸡眼对上了,气的鼻子一歪,怒吼道:“都给老子滚过来!在磨磨唧唧,老子一脚踹死你们!”

姐妹二人身子一僵,好汉不吃眼前亏,刘湘婉拉着招娣飞快跟上他爹的步伐,招娣低声道:“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没能护住您。”

“你家姑娘是吃亏的人吗?”

只见招娣眼睛一亮,轻笑道:“奴婢就知道姑娘这伤看着严重,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此言一出,刘湘婉黑着脸:她这脸如假包换的被人打了巴掌!

玉兰心中惴惴不安,小声道:“姑娘,您没事吧?”

四姐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招娣不过是个小丫头,你竟连她都打不过,要你有何用?”若她早些料理完招娣过来帮忙,她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大的闷亏。

玉兰脸色一白,瑟瑟道:“都是奴婢不好……”

“记住,无论我爹怎么审问你,咬紧牙关死也不能说真话,只需要告诉我爹,是六妹挑衅我在先,知道吗?”

“姑娘……”玉兰心下畏惧,适才老爷那一脚踹到她腰间,如今还隐隐作痛,若老爷严刑逼供,她该如何是好。

“千万别说错话,不然……”四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若我不好,焉能让你好过!”

玉兰嘴唇发抖,适才她与招娣对峙时说的那些话,如何不是她心中所想,遂与招娣纠缠时有心让她,想必招娣也瞧出几分,遂她二人撕扯中并未下狠手,可看到六姑娘主仆间关怀备至的样子,再想想姑娘对她冷言冷语及恫吓之言,身子冷的如在寒冬腊月里不住地哆嗦。

四姐行了一丈远,见玉兰并未跟上来,低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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