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看好他,我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二姐一向是不需要自己为她操心的,如今又见她对这段感情如此笃定,英姿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嗯——,这么好吃呢!”
紧接着一口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满脸享受,“这是在哪儿买的?我要多买点带回去,省得室友总显摆她们那点好吃的。”
“买是买不到的,你都尝尝,喜欢哪几样,我让厨房定期做好给你送过来。”
英姿边吃边感叹,“厨房私家定制?你这男友不是一般有钱啊!”
“是挺有钱的——,我们是先去苏绣馆,还是去我现在的住所看看?”
“你男朋友在哪儿?”
“应该在公司。他说了随时听候我们的召唤,就看你什么时候想见他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见他的欲望。我家姐姐这么好,见了他肯定会失望,再好也配不上啊!”
希望到时不要打脸,灵秀暗暗一个小有嘲讽的笑容,手上把果茶递到英姿跟前。
“这果饮也要比外面的精细一些,你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知妹莫如姐,都是灵秀根据英姿的喜好和厨师一起定制的,妹妹能不喜欢吗?
一路上姐妹两人说说笑笑,聊得更多的是英姿学业和找工作的事情,当然灵秀没有把景中宇的建议说出来,他们的事还是交由他们自己商量吧!
英姿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虽然在大都市里生活了三年多,但并没有开过什么眼界,好在她脑子快,当她听到古色古香这个地段时,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并不多,由于还没开放,除了一些概念图,实图都没有披露,能看到的多是一些网友们的酸言酸语。
从苏绣馆的停车场上来,从展销大厅到中庭到后宅已见雏形的员工宿舍,英姿看不懂什么,只觉得很美很讲究,再在门外看到仿古韵味的大街,也就总结了一个字——贵。
“二姐,网上说这个古色古香的物业都是内部自销,这里的业主都是中宇集团的高层,你男朋友不会是在中宇工作吧?”
“你不是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吗?”
“可要是和中宇集团扯上关系,我还是要另眼相看的。他叫什么?我上网查一查。”
英姿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就等着姐姐报上名来,好把对方查个底儿掉。
“景中宇。”
“景——”
英姿已经输入了景字的拼音,才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和响亮,她猛然抬头,“谁?”
“姓景名中宇。”
“景中宇?航都里还有人敢跟他同名同姓?哎,不对,在中宇集团上班?”
英姿的杏仁眼越睁越大,她一把抓紧姐姐的手腕,声调都拔了两度。
“你说的这个景中宇,不会就是景中宇吧?”
“是的,理解正确。”
英姿的眼睛和嘴巴同时长得老大,又保持了几秒钟,她的姐姐绝不会开这种毫无意义的玩笑,她想象的必定是事实。
“英姿,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我们去公寓再聊吧!”
浑僵僵地被再次拉上了车,直到车子启动,英姿才回过一丝神儿来,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
“如果是他,那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如果是他,你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句话只有顾家人才能听明白,灵秀也深以为然,若是换作别人想要她接受哪会这般容易?就比如悲催的老凯。
“那一会儿你要不要见见他?”
“先不见!”
快速干脆的回答让那个聪慧果决的英姿回来了,她握住姐姐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知己知彼,才能保持理智,我需要一个晚上让自己沉淀下来,避免到时候像个小迷妹一样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灵秀禁不住笑了起来,想想景中宇穿石榴裙的样子,应该也是美的吧!
“我觉得你有些小题大做了,他这个人对别人不好说,但对你一定会很客气很随和的。”
“这个我信,他那么爱你,对我这个小姨子自然爱屋及乌,我是想多知道一些你们的事情,以防到时候没话聊,冷场多尴尬啊!”
“刚才还是我男友,现在你就是小姨子了?你这倒戈倒得也太快了吧!”
“不瞒你说,妈有一次又说起当年景老爷子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竟做了个荒唐的梦,梦见我们村里的男娃子都争抢着要娶你,妈站出来说你早就和景家的小少爷有了婚约,除了他谁都不嫁,还举着扫把把他们都打跑了——”
越说越好笑,说到后面英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灵秀却是微蹙着眉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真的假的?你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着边际的梦来?”
“还不是妈听说了景家小少爷考上了麻省理工,一个劲儿夸他聪明,夸景老爷子教育有方,然后损我和三哥不好好学习。妈最惯着你,说什么以后只有景家小少爷能配得上你这类的话,结果就被我稀里糊涂编到梦里去了。”
一旦说起往事,很难不去回想过去的种种,灵秀想起妈妈教育志强和英姿的模样,再温柔的母亲也会被孩子气得指着鼻子骂人呢!
“谁叫那时候你们两个动不动就逃学,然后漫山遍野地疯跑?”
“二姐,你就别说了,后来我们不是也知错能改了嘛!”
“那是妈病了,你们才知道长点心。”
调子一下子低沉下来,英姿也有些伤感,“唉,幸亏有你们两个姐姐——,二姐,有你们真好……”
姐妹两个就此怀念起有喜有悲的旧事,一直到了景中宇的公寓,英姿才从回忆瞬间转成各种大惊小怪,反正在自家姐姐面前,也不会被嘲笑,英姿才不想端着,跑来跑去的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
……
面对厨房的高超手艺,整天嚷着减肥的英姿根本把持不住,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又逛了逛还在修葺中的天台花园。
直到夜色深沉,心满意足地回到灵秀的房间倒在绵软的大床上,才又想起一句揶揄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