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你有没有喜欢的人!”美亚子放下摘眼镜的手。
“有!”落音兴奋得回答:“玉哥哥和哲哥哥就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除了他们呢?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心爱的人?”小心翼翼的措词。
“没有了!”她装做小孩子般故意皱起眉头:“落音最爱的就是玉哥哥和哲哥哥,除了他们,我谁都不爱。”
谁都不爱谁都不爱谁都不爱……
第十八日。
冬天的夜晚,雷声滚滚由远至近,传到了黄泉森林。仿佛是神的力量至上天降下。
落音做梦了,在一个空旷荒芜的房间旁,院子里有一树的梅花,即将开放。
绯真虚弱的躺在床塌上,白哉守在她身边,郑重的牵起她的手,他们在低语。
落音站在一旁,身体和影子都朦胧成一片,仿佛她才是早以死去的幽魂,虽然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但双腿仍然固执的躇在此地。如同很久以前在动画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她很清楚他们在约定一个承诺。
一个关于爱的承诺。
“白哉大人……”绯真呼唤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梅枝开出大朵的红花,发出清幽却浓烈的香气;它们用独有的方式来哀悼死者。刺目的白光斜射进房屋里,赐予一切物体一个憧憧孤独的影子。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朽木家的28代家主,贵族的典范,被赞美的掌声和羡慕的眼神包围的荣誉的化身,意志坚定强大,睥睨天下的朽木白哉,将千本樱摆放到一旁,跪坐在最爱的人的身边,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虽然阳光倾泄到他的衣服上,层层阴影还是爬上他高大伟岸的身躯。阴冷、颓废、悲伤、恐惧……足一覆盖其上,使得他看起来也像是毫无生息的,仿佛失去了魂魄般。让人觉得,那无法消除散去的绝望化成了恐怖的野兽将他的生命吞噬待尽。
她醒了,泪染湿了大半个枕头。跌跌撞撞跑到电脑前,打开收藏文件,把第62集删掉。
不能释然的过去终究还是被牢牢烙在记忆里,显然成为落音魂魄中罪恶的种子。
第二十日。
梅花全开了,满园的灿烂,繁花一片,修兵和倾角拖着落音进了梅园,小露恋次吉郎小桃都在园子里等她。他们打算开一个赏花大会。
仰天望去,满院的白梅摇曳,花瓣伴着雪,在风中旋转飞动。仿佛是无数渺小的精灵,在肯定自己的存在而翩翩起舞。
枝头的白梅散发出大把大把的花香,香气雾化蔓延开来,乳白的雾如雪,很冷很湿,使得她的脸也发冷发湿。雾从四周向她逼近,将她和朋友隔离,并包围在她的身体外,这漫无边际的空虚很容易的就让她的魂魄沉浸到一个漫无边际的空间里,思想的空间里。
绯真无疑是自私的、但她的心同时又很柔弱、对于抛弃了妹妹的悲哀、以及她和白哉间的温情……那是无比深刻的眷恋,在年华流水中从深爱的男子和思念的妹妹生命中突然退出,像冬天里的第一朵白梅,最先绽放,也最先凋零。
是你害的——
还是没有挺过五分钟,落音还是脸色发青的掉头逃跑,像是被打败又即将要被杀掉的失败者那样。花香中飘荡着她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庭院里忽然下起白梅雨……那密密麻麻,纷纷坠落,只是恍然等花瓣落到指尖,才知道,这是思念凝结的存在。
“落音,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嘴角尤带血丝,女子的脸色几乎呈现透明的颜色:“如果一天……你见到了一个和我相象的女孩……请你,一定告诉我!”
我已经见到露琦亚了,绯真,可我不能告诉你?
最后一滴泪划过面颊,滴在脚下的花瓣上。
第二十二日。
儒雅潇洒的青年正斜坐在塌上,另一位美少年则躺在他的双腿上闭目养神。两人无论衣着相貌气质均不相同,可他们共处的画面却美得让人不敢冒犯。
星宫哲枕着玉的膝盖,闭目养神。虽然白衣墨裤下的身材柔弱,但整体的气势却不输与任何男子汉,脸蛋和五官是让男男女女都唯之倾迷的妖艳妩媚。不过正陷入沉睡中的他,表情安详,平日里总高高挑起的细眉终于缓和平展,少三分妖邪多七分柔和。像是教堂壁画上的端庄圣洁的天使。
玉静静的温柔注视着他,安心享受难得宁静时光,手不由自主摸上他的短发,示爱一般的轻柔又像是安抚一般的玩弄。美少年突然发出慵懒悠扬的鼻声,微微扭动头部调整睡姿,似乎欲醒又似乎要继续睡去,只是不由自主伸手拉住抚摩自己的那只手腕。苍白细瘦的手和饱满修长的手在交缠,十指相扣。
代表欣喜的红晕渲染上俊美的脸孔,紫玉似水的眼眸流露出无边的笑意,漆黑长发在风中散动缠绕,玉俯身,吻上珊瑚色的唇。
月色下弥漫着一片清霜薄雪,偷看到的落音觉得那画面美好得如同六月的阳光,灿烂绝世。她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发出声。
这才是幸福,冥冥中有声音如此说。
第二十七日。
学校放假一天。落音在床上蜷缩起身体,抱紧自己的膝盖,像是惧怕寒冷一般在瑟瑟发抖。又是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是只小蚂蚁,在固执的钻进一个牛角,固执的往里面走,不愿回头。
爱,对于落音这类人来说是双面的物体,一方面它可以像蜜糖一样让心甜蜜,一方面也可以像刀锋一样让心痛苦。当它化成了秘密,被从心底的最深处挖掘出来时,落音那刻意忽视的感情顿时一切大白于天下,如水落石出,雪化花显。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真理。至少是她认为的真理。
爱,是全世界里最不公平的东西。
第三十日。
“够了!停下吧!”哲打断了她的修炼,口气严肃的说:“落音你最近状况很不好,如果在修炼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可是我已经在快把‘蓝莲心经’的第三重修炼完了,她的话还没有出口,玉哥哥清俊的身影来到她面前。两位哥哥站到了一起,那么的和谐完美。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月下他们亲吻的美好。
“你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装坚强。”哲淡淡的说,他的目光犀利得像镜子。
“有什么话连我们都不能告诉吗?”玉忧伤的摸摸她的额头,那相似的容貌直避海蓝的眼瞳。
落音慎慎的看着他,几秒以后‘哇’一声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积蓄了近一个月的情绪,好的坏的不安的背负的负荷和拷问,统统发泄了出来,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桔梗与梅花的香气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或在眷恋也好,或是惧怕也好,都像是一双巨大无形的手,将所有的美好撕裂成一片一片的雪花,融化成一地的水,流到她不能达到的彼岸。
“这一定是惩罚……”最后,她从玉哥哥怀里抬起了头,说道。眼睛里的悲恸即使用一片海洋也承载不起。
所谓感情的真实,是感到蚀骨腐心才是真,还是情到见血封喉才是实?
“安徒生说:人生是喜剧,要不然就是悲剧,”哲的手轻轻擦拭落音的泪水,又轻轻合上她的眼睛:“我们在悲剧中死亡,在喜剧中重生。”
玉的手修长有力,一向带着阳光的温度,随着轻柔的安抚触摸,落音渐渐平静了情绪,在他怀里吐纳出均匀的呼吸。
梦里一股兰花的香气,萦绕在空中,清幽雅致,趋散了其他的花香。
落音不知道,她所仅剩的希望以及那些不确定的可能,将左右她全部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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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日。
“哇!是新的黄泉同学的照片耶!哇啊啊啊——!太可爱!”A会员。
“黄泉同学一颦一笑都那么迷人!那长长浓密的睫毛,那樱红的唇,照片拍得真细致~~~!”B会员流鼻血。
“连黄泉同学熟睡的照片也有——!哦。我快要疯狂了!”C会员。
“哈哈,也不看看是谁拍的!”副会长。
“副会长,你太厉害了。我崇拜你,我爱你!”这是BL会员。
“滚远一点,别靠近我!我是正常的,我喜欢的是黄泉落音同学。”副会长踢人。
“这张好可爱,这张好诱人,这张好萌啊——,啊!黄泉连哭的表情都这么动人,以满园的梅花做衬托,哦,太萌了——!难怪古人会称美人垂泪是梨花带雨——!”
“哈哈哈哈!也不看看是谁拍的……等一下,你说——黄泉同学在——哭!”
黄泉协会会议室安静一分钟。
“啊啊啊——黄泉同学居然在哭!”副会长锤胸顿足。
“混蛋啊混蛋,是哪个混蛋惹我的黄泉落音哭的!”D会员揪自己的头发。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我的刀呢,我的刀呢?”F会员满屋子找自己的斩魄刀。
“那个谁,快去查查这个月谁到学校来了?是不是A菌!”左护法杀气腾腾。
“那个谁,去通知所有会员包括实习生,我们要召开第一百三十八次全体会议!”右护法高声吩咐。
幕后忽略故事:黄泉协会VS十三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