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起来大约八九岁,小身体柔柔软软像棉花团,头扣一顶纱边花帽,额前的刘海和几缕发丝从帽子的边沿漏出,是罕见的青绿色,她脸孔粉嫩圆圆仿佛用面团捏成,鼻梁处横着一道深绿色的胎记。这道痕迹虽然醒目,却不会给人破坏的视觉感,反倒凸显出小孩的可爱气质。不过由于她年纪实在太小,若不是她先开口哇哇大叫,小露差点错认是男孩。
她是什么?是活人,还是虚,或者是不愿投胎的魂魄?小露的职业病发作,不由留心思考。
妮露的小脑瓜上扣的这顶小花帽,是落音特意买给她的,如今正派上了用场,有花帽遮挡了她头顶的骨质面具,露琪亚自然没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
没有灵压,可看起来也不像活人,大概是一般的魂魄吧。喝,好嘛!两只虚,一个整,一把人形斩魄刀,落音怎么会和一群牛鬼蛇神住在一起?露琪亚的目光又落回桌面上那盘落音亲手做的糕点上,疑云顿生:照瞳羽刚才的说法,难道落音还要洗衣服做饭伺候他们三个?
太可恶了吧!我大哥都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露琪亚替她大哥闷闷的腹诽。
没注意到一旁的小露的怒气,瞳羽拉开房东架势教训起三个房客。
“告诉过你们不要偷听我们谈话。更不要胡乱猜测!”
“我们没偷听,反倒是瞳羽你偷听我们谈话吧?”沛薛发出微弱的反驳。
“不准反驳!罚你们今晚洗碗扫地。我郑重说一遍,要再摔破一个碗,我就让落音点蜡烛讲《午夜凶灵第二部——凶铃再现》。”瞳羽双手叉腰一语戳中要害。
此话效果甚好,登时把准备抗议的破面三人组吓得噤了声,跟受惊的金花鼠似的,在沙发上委屈的挤成一团。
居然怕鬼——做破面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瞳羽小小的胃疼了一分钟:何况贞子至多也就算只有异能的魂魄,连虚化都没有,你们身为破面居然被吓得半夜不敢上厕所,真是见了鬼!(有语病哦,瞳羽你没发现吗?)
至于他个人比较倾向于《德州电锯杀人狂》和《猛鬼街》这种类型的,或许由于他的本质是刀的缘故吧,真实的血肉横飞比较能引起他的兴趣。
啊,话题扯远了!瞳羽猛然清醒,深深自责:最近他好像很容易思维散漫。可恶,看来安逸生活的害处还真不小,要是在战斗中放松了警惕,那太糟了!
这回轮到瞳羽闷闷的腹诽时,小露摇摇头重新振作。她现在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整一只,想从一把斩魄刀两只虚还有一只不明魂魄手里抢走落音,实在困难。何况那只斩魄刀还是落音的,其厉害程度不言而喻。
所以应该乐观点,还有更糟糕的吗?
落音姐姐不是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意味着她和大哥还有见面的机会?这难道不好吗?
收拾了破面三人组后,瞳羽转头对她说:“落音她现在还不能回尸魂界,是因为没到时候。还需要等另一个人出现。”
另一个人出现?是白哉大哥吗?小露一怔。
“时候不早,请你离开吧。”瞳羽瞄一眼墙上的猫头鹰挂钟估算出落音回来的时间,摆出送客的架势。
如果落音自己搭电车回来,则还有半小时。如果是赛尔医生开车送她,大概就差一两分钟要到了。好了,不能让露琪亚留在这里扰乱落音的情绪了。
“恩,那我走了。” 既然落音不在,小露也就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再留下,只得悻悻而返。
“请不用担心,现在的她是安全的,有我保护,没人能伤害到她。” 将小露送至门口,瞳羽又补充了这一句话,然后才关了门。
大门关闭时发出了轻微的闭合声,却像一声轰雷,直击小露的耳膜。
落音还不能回尸魂界,因为没到时候,还需要等另一个人出现。
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露琪亚心头忽然蔓延起深深的恐慌。
那天的傍晚,天边与地平线交界处的火烧云橘红的凝聚成团,仿佛是无数鲜艳的彼岸花在竞相开放,而位于花图之上的夕阳红如血块。
——————————————————几天之后————————————————
难道真的没有和平解决的方法?露琪亚对着碧蓝纯净的天空发呆。
她从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普通的现世驻守任务,却犹如拉起西瓜藤,牵扯出一系列的困难来。
除去落音和一护这种‘大困难’外,小露的现世生活最近又增加了几个小困难。
织姬的兄长虚化、改造魂魄、鹦鹉与炸弹虚……
说力不从心还为时尚早,何况小困难全都得以解决,唯有疲惫感一直深入骨髓深处不曾消失。
而疲乏的最大来源,是心灵深处的重重疑问。
目前,摆在她面前的,是迷雾、是蛛网、是看不到真实内在的蚕茧。
她越是想抽丝拨茧,就越被疑问缠得喘不过气。
至少,她也该稍微正视一下现实了。
于是我们的小露琪亚,未来的露女王,再次振作了起来。
才进入6月份的夏天,表面不良实际是考试能够进入全校前50的草莓同学向老师请假一天。
这是对黑崎一家无比重要的一天,去祭奠已故的亲人。
为了转移自身注意力,露琪亚不由分说,也跟去了。
正是因为今天的特殊日子吧,一护也懒得对小露说“NO。”
总之,黑崎一家上了山,墓碑前的祭奠既庄重又安宁,只有黑崎先生显得兴奋过头,被自己的大女儿狠狠教训了一番。
属于黑崎一家的空间,露琪亚不想去打扰,何况她也捕捉到空气中隐约显露的细微灵压了。
躲在附近树林中的人,散发出着属于死神的灵压。
虽然是同伴死神,但已失去了大部分灵压的露琪亚也必须小心应付。
“你是什么人,回答我的问题。”小露双手叉腰,既然对方穿着死霸装,那么她没必要露出胆怯的表情,那会欲盖弥彰。
“我叫西堂。是比你高两届的学长。目前就任隐秘机动队,”当对方抬起斗笠,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露琪亚简直想扶着额头抱怨一声:要来的果然来了。
事情和她想一样糟,来者隶属隐秘机动队,肯定是发觉出空座町的异常而前来调查。
将瑟瑟发抖的魂赶离现场,她独自勇敢的应付对方。
“上级已经非常焦急,为什么你长达半个月没有和你的队长联系?”
“空座町一直有虚频繁出现,所以没时间,我一切都很好,”对于对方的咄咄逼人,小露表现得极为镇定。她深知隐秘机动队擅于探听消息、现在还不清楚十三番得知了多少有关她的消息,所有决不能盲目的暴露一护的存在。
对方说要强行到她回去时,小露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行,近一段时间内,我不想回静灵廷。”
两人僵持不下,一护出现了,一语不和,开战。
没有意义的战斗,没能持续多久,虚的灵压出现,像一股邪气包围住了墓碑所在的那座小山。
甩下西堂,两人并排而行,慌慌张张穿过树林,从长长的台阶下跑下。
你不问我关于我妈妈的事情吗?
问了你会回答吗?
……
这是关于你个人的问题。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深沉、很深沉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能深入追问又不会伤害到你,我不会那么高明的问话技巧,所以我会等,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小露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在很多年前,落音曾经无意对她说过:男人,终归有能对女性说的秘密,以及不能对女性说的秘密。要尊重他们,就是对他们好……
夏日的天空像娃娃脸,说变就变。几分钟前的暴日烈焰,眨眼无影无踪,铅灰色的云层从遥远的天边涌来,布满纯净湛蓝的天幕。
山间茂盛的森林被浓烈的黑影所笼罩,仿佛有只巨兽侵吞了大部分的光明。
冷风乍起,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起,浸湿了天地万物。
为之后的战斗,增加了难度。
Grand Fissure,能够在十三番的收藏档案里挂上号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而此刻,这只被评价为‘危险’级别的虚正出现在他们面前,险些吃掉了两个可爱的小女孩。
一护命令魂带着游子和夏梨逃离此地,他留下对抗。
他认出了对方是谁。它是犹如噩梦一般不可忘记的存在。
在多年以前,它就是一护的噩梦。
如今,是噩梦重演,还是噩梦的结束?
对方是和死神有长达五十年对战经验的虚,而他成为死神还不到一个月。
一场艰难异常的战斗拉开序幕。
雨一直在下,无数的水滴打到排排灰黑色的墓碑上,像是天的眼泪在流淌。
双方的激战从墓碑前一直打到了树林深处,所过之处,破坏无所不在。
当僵持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毛绒绒的身躯、丑陋的面具、令人作呕的伪装拟态……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面对着雨水与血红,狂妄的吼叫:“看着吧,我这就去吃掉你的妹妹,然后才吃掉你。”
只是说话间,它的毛发再次化作尖刺,瞄准一护的双脚,凶狠的割去,迫使他急速避开,后退至七米开外。
虚看出一护已没多余的能力再奔跑了,而自己此刻如果迅速离开,他绝对追不上。
至于另外两个死神,不成气候。
哼哼,太好了。那两个美味的小家伙绝对逃不远,它这就过去把她们吃掉。
想到这里,被斩断的手腕处似乎也不再疼痛难忍,因为它在为马上上演好戏的愉悦。
“你想对我挥刀吗?你有多少力气支持你的双腿不打哆嗦?”它裂开嘴,森森白牙丑陋的嗤笑不已。
它先去吃掉那个黑发的小鬼,然后是更小一些的浅褐色头发的小家伙,然后它会留下她们的头颅带回给他看,它要看到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的表情……
只有悲伤的、痛苦不已的、绝望的魂魄才最为好吃,像加了美味的调料和香料。
直到最后的最后,它才会好好享用这个死神的灵魂。
它会吃掉他——失去了一只手、又被砍了数道伤口,这样的奇耻大辱,它绝不原谅!
要看到他哀嚎,痛哭流涕的朝自己求饶,这样它心中的怒气才能稍微得到平息。
心中敲定主意,它下意识移动了脚步,准备离开现场。
【不行哦。】
“!”犹如巨雷自头顶炸响,它不由浑身一颤。
【玩游戏要遵守规定,两个小女孩已经退出游戏了。你不可以去骚扰她们。】
一道闪电自天空炸裂,其光焰映亮了半个树林。宛如雷神的怒锤。
纵使身披厚厚的毛皮,恐惧的气息依然深入每个毛孔,仿佛刺激心脏的毒药。自身的身体最深处的感官去敏锐的探寻,那象征着恐怖的声音来源于自己头顶的天空。
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在那百米之上的半空,注视着它!
它慌张的抬起头,想要从头顶的浓厚乌云所以弥漫的天空寻找到那恐怖的来源。
无法看,却在冥冥之中感到其真实的存在。
但这种恐惧,仅仅针对它,唯有它才能感觉到。
众人所无法察觉一丝一毫。
数百米的高空,水蓝色发丝的女子傲然站立,虽然乌云仍在她的头顶,可她挺直站立,宛如立于云端之上,狂风暴雨就在她身边肆虐,伤不到她半分。一道雷电自云层中落下,将她用于遮掩容貌的印花面具照得惨白。
一袭浆白笔挺的长衣,显示出她有别于死神的身份。
漫天的风雨,不及她轻蔑投来的一眼有威慑。
落音双手随意的垂落在腰侧,银光闪闪的腰带上空空如也,缺乏本该悬挂的武器。饶是如此,她周身散发的气魄也不减半分,顷刻见,灵压伴随着话语一同从落雨的天空降下。
【你要和他战斗,不准离开。】
王者的命令,不容拒绝又犹如猫戏老鼠的语气。
它不禁瑟瑟发抖,恐惧的张大了嘴,望着天空左看右看。
而在战场上,一秒钟的发愣,便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机。
尽管一护不知道它为何会停顿了行为,但机会错过便没有第二次 ,连嘴角的血痕都顾不上擦。踉跄着步伐,却坚定的举起长刀,不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
不是为了义务和希望。
为了心中仅有的,那一点点的尊严和责任……
“哇!混小子,我饶不了你!”虚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了当头劈来的一刀,慌乱之下狼狈的后退好几步,才险险躲开了一护的攻击。
没等一护挥出第二刀,它舞一道手臂粗细的发鞭,将他狠狠打飞。
一护喷出一口血水,再次从泥地上站起,眼眸中的不屈如火焰一般不曾熄灭。
“我吃了你!”虚发怒,它的嚎叫既凄厉又刺耳。
无数毛发凝聚发作尖刺,化作长戈剑矛,直射而出,几米以内的雨水也连同被这股戾气悉数席卷,打到一护的皮肤上,又冷又痛。
刀砍刀刺,伤痕累累。
雨还在下,血还在流。
手腕、肩膀、腰腹、大腿……几处都被尖刺刺穿。这只虚下手是这样的狠毒绝辣,几乎快在他的身躯上挖出透明的血窟窿,淋淋的血水沿着湿漉漉的衣衫一直往下淌,那样摇摇欲坠的身体,几乎濒临死亡,唯一支撑他的,便是不甘不屈的精神。
不能输!刀尖深插地面,以此做支撑,一护站着不愿倒下,双眼红得几欲滴血。
一护,一生要保护。
那个雨天,他害死的母亲。如今,他必须要保护好妹妹们。
过去不能再重演!绝对不能!
“一护!快住手啊。”露琪亚的痛苦叫喊,在雨幕中传得远远。
少年的身躯伤痕累累,如果继续进行这种程度的消耗战,他的灵压支持不到最后。
死神的灵压一旦消耗过大,极有可能危及生命。
而他那副凄惨的样子,也落入了数百米的半空中另一个少女的眼里。
始终以观众身份来看待的落音冷漠注视:本来想让一护亲手去结束这场噩梦,不过看来他已经支撑不到最后了。也罢,反正不是他,也是黑崎先生去解决,总归,属于黑崎家的事,外人不得干涉。
她转头伸手弹了个响指,面前的灰色天空犹如栅栏般上下打开。待她缓步走入之后,天空再度闭合,毫无痕迹。
由她所产生的既强大又恐怖的灵压,也随之消失无踪。
虚只觉肩头一轻,原本颤抖的四肢也不再感到沉重——来自天空的灵压已消失。
哈哈哈哈,果然幸运是站到它这边的,是它命不该绝!
骨瘦如柴的利爪捏住了拟态偶人的头部,当利爪松开后,偶人已经变成了橘发的成熟女性的面容。
迅速换上了它的逃生伪装。刺毛丛生的野兽化作柔弱的女人。
比谁都温柔的,比谁都美丽的——黑崎夫人。
“现在,你还敢砍我吗?黑崎一护,你站都站不起来了吧!你等着,我会让你受到惩罚,在不久的将来!”温婉女子的面容由于咆哮而狰狞的扭曲了。
然后,它一双后腿顿时发力,急速朝天空逃去。
“别走……”一护艰难的抽起刀,想去追。
虚的身影在他眼中越来越小,最后小得就像个黑点,直至彻底被灰色的天幕所吞噬。
“够了,一护!够了!”小露挡道他面前大喊,大滴的雨水打到她仰起洁白的脸孔上,滴到她大睁的双眼里,流进她吼叫的喉咙深处……
苦味直从心底溢出,像浓的化不开的血、像挥之不散的痛苦……
“求求你,够了。一起都结束了!”
两个人在雨中,相拥。
露琪亚越过一护的肩头,看到了天空中漂浮的乌云,这片灰得几乎压顶而来的乌云,不知何时起,它急速后退,逐渐消失。
雨过,天空依然灰蒙蒙,但乌云已经逐渐淡薄,光线从云层的边缘洒落,远看去,乌云犹如被刺绣上了一圈金边,有种安宁的美感。暴风雨肆虐后的空气清新得异常,仿佛雨水洗涤尽了所有的罪恶和痛苦。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要逞强呢?”露琪亚梗咽的自言自语,抚摸着一护的头发。上面沾染的雨水和干涸的血渍,缕缕粘稠。
精疲力尽的一护彻底失去意识之后才倒下,头颅靠着小露左肩缓慢的滑落。连带着露琪亚一同坐到了地上。
最终,他枕着朽木大小姐的双腿,呼呼大睡。
对于他来说,或许终于可以做个好梦了。
“好了,我也该回尸魂界复命了。”西堂捡起斗笠,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等等,你不是要带我回十三番接受调查吗?”小露满腹奇怪的叫住了他。
“是啊,本来该如此。不过我现在身受重伤,无力拘捕朽木小姐你了。不用担心,我会在对上级的报告中写,由于在拘捕你的过程中,遭遇Grand Fissure的偷袭,等我彻底甩掉它时。朽木露琪亚已不见了踪影……应该可以对付个三四天。好了,再见吧,不过你最好心理准备,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好应付了。”
原先听到对方的话露琪亚发愣了一小会,因为有些难以置信,待她回神西堂已走出了好几步,于是她小心而迅速的挪开一护的头,起身追过去叫住了西堂。
“请等一等!”露琪亚拉住对方的衣袖,语气颤抖的说:“能否麻烦你为我带一句话到朽木家?”
西堂侧过脸,对小露投来神情古怪的一眼后,才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哎呀哎呀,朽木大小姐的恳请,本人可消受不起。您还是好自为之,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迎接接下来的风雨吧。”
“谢谢你的提醒。请你帮助我!我真的有……我想向大哥报个平安。”小露迅速鞠了个90度大躬。
他这才转过身,挺直背脊认真的说:“朽木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属于隐秘机动队的吗?让我帮你传话,你有认真考虑过其后果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传句话给我兄长大人。你放心,我不要兄长大人帮我脱罪,我犯下的罪责我自然会自动承担。我只是不希望兄长担心我。”小露同样认真的回答。
西堂盯着她,久久注视。身为隐秘机动队成员,他也学过一些如何辨别出人的眼神中真实感情的技巧。而现在,他从露琪亚的眼中上只看出了真诚,以及脸孔上一抹浓浓的哀伤。
究竟什么样的事,会让一位贵族小姐哀伤成这样?难道她把死神的力量传给人类,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对方一味沉默而不表态,小露再次恳求: “求你了。我只能拜托你,我并不是想逃避罪孽,何况我大哥也不会包庇我,我只是有必须要对他说的话,一旦以后刑军来抓我,我可能就没机会对我大哥说了。 ”
“你真不怕我禀告给我的上司吗?”
“就算你要说,也请先通知我兄长大人后再上报给碎蜂队长。”早在刚才挽留他的时候,她就决定豁出去了!小露说: “请你按照我的原话转告我大哥,我和小蓝兔子在现世一切安好。”
最后一句话,她把语气一再加重。
“小蓝兔子?是什么?”西堂警觉的问。
“是我兄长大人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恰比玩偶的限量版。”露琪亚脸不红心不跳,见对方还维持着怀疑的眼神,她迅速装出窘迫样的说:“怎么,难道贵族小姐不可以喜欢玩偶吗?就算我已成年了,喜欢玩偶也是个人爱好!”
“哦。不,我没那个意思。”西堂消除了疑虑。
“总之,请你一字不漏的把话传给我兄长大人:我和小蓝兔子在空座町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