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溃烂尸首朝李伊贺伸出白骨的手臂,它们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绝望的□□着。似乎想乞求李伊贺能帮助他们获得救赎。
李伊贺在水中伸手触碰触碰其中一个尸首的手指,就在那一瞬间。李伊贺看到那个生前的往事。
海鸥在空中飞舞盘旋,海风轻轻的吹拂着。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温暖照得人懒洋洋的。这是一个海边渔民村庄,这里生活的男人自幼跟要跟随祖辈学习捕鱼技巧。
十二岁阿勇是海边的村民,七岁那年他的父母因为一阵瘟疫死去。他流浪被渔村被收留,村民都非常的友好。
阿勇用渔民中老渔夫收养,村里人都管他叫老古,没人知道他大名叫什么。海边的小渔村名字都是乱叫的,不像书香门第富家子弟那般考究。
老古的媳妇去世的早,老古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唤阿牛,二儿子阿虎,三儿子名唤阿龙。其实就按照孩子出生那年的生肖起的名字,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阿勇的年纪最小,成了老古最小的儿子。
阿勇忠厚老实老古非常喜欢他,每次出海都会带着个小家伙悉心的教导。而老古的三个儿子一直非常的厌烦这个新来的弟弟。
三个孩子总是联手欺负阿勇,不是故意弄湿他的被子,就是趁他洗澡的时候被他的衣服扔掉。阿勇从来都没有向养父老古抱怨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养子。
有一次阿勇生病了,三个兄弟偷偷往阿勇的汤碗里面撒尿。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老古撞见,愤怒的老古用藤鞭猛抽自己的三个混蛋儿子,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屁股开花。
老古背着高烧不退的阿勇去找镇上最好的医生看病,因为没钱老古不断的给老大夫磕头,表示愿意用自己的鱼代替医药费。
老大夫看着老古磕破的额头,起身将他扶起。他愿意先给孩子看病,然后再让老古以后慢慢的偿还。
老大夫是镇上唯一肯帮助渔夫老古的人,其他的大夫甚至怕穷酸的老渔夫脏了自己的屋子,直接将他们父子俩轰了出去。
阿勇在老古的照料下逐渐的康复了,被父亲教训后三个兄弟再也不敢明着欺负阿勇了。三兄弟从来都不跟阿勇玩,他们也不许村里的孩子跟阿勇玩。
“你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为什么赖在我们家不走。”三兄弟阿龙将阿勇推倒气汹汹的问道,阿龙比阿勇年长三岁,个子比阿勇整整高出了一头。
阿勇说:“这也是我的家啊!”
“你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不配有家。”阿龙用力的踢打着阿勇。
阿勇不敢还手,他哭着说:“哥哥,你别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给我赶快滚。”说完阿龙便离开。
阿勇坐在沙滩上,凝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那是血染的殷红色。可不知过了多久,老古找到了坐在海边发呆了阿勇。
“阿勇,你在想什么呢?”老古问道。
阿勇说:“爹,我是不是不该来到这里?”
老古坐在阿勇的身边,他说:“阿勇,是不是你三个哥哥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
老古说:“你撒谎,看看你身上伤,一看就那几个混蛋小子打你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们。”
“爹,我又不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老古抚摸着阿勇的脑袋,他说:“傻孩子,既然你为我做爹,当爹哪有不疼儿子的道理。”
阿勇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运自己能够遇到想老古这样疼爱自己养父。
可是幸福总是短暂的,老古再一次出海捕鱼遇到了风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三兄弟将父亲的意外死亡怪罪在阿勇的身上。
这一年阿勇十二岁,他再一次体会失去父母的痛苦。
三兄弟的老大阿牛那一年已经十七岁了,原本父亲老古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可是父亲意外死亡后,这门亲事也告吹了。
阿牛把不能娶媳妇的错都怪在阿勇的头上,他疯狂的折磨阿勇,每天都打的他遍体鳞伤。三兄弟不想像父亲那般过着朝不保夕渔民生活。
三兄弟加入了附近海域的海盗,过起了打家劫舍生活。
而阿勇生活在老古的破房子,他用老夫生前传授给他捕鱼技巧与村中的渔民一起出海捕鱼。刚开始渔民看他瘦瘦小小,婉言推拒不想带着他出海捕鱼。
后来在阿勇不懈坚持下,渔民们终于答应带着这个苦命的孩子一起出海捕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是五年后。
这一年的阿勇十七岁,棱角分明的五官小麦色的肌肤健硕的身形,早已看不到当年瘦弱的影子了。
阿勇已经成为独当一面渔民老手了,他可以观察天象判断第二日天气,但是海上风云变幻随时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
有一次阿勇下网只捞上了一条金色的鱼,这条鱼与众不同通体金色的鳞片。鱼的眼睛是好看的宝蓝色。
阿勇将鱼带回了家,这条鱼非常的特别,阿勇没有忍心把它吃掉。他将鱼放在木盆里养着。这条金鱼嘴非常叼,它只吃新鲜的水果。
阿勇每日都会早出晚归,临出门的前他会对木盆中的金鱼说:“我出门啦!”
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会木盆中的金鱼说:“我回来了!”
阿勇将金鱼当作自己的家人般对待,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每当跟金鱼说话的时候。金鱼都会浮出水面,非常认真的聆听阿勇的说话。
“村里的阿花,她说我的太穷了,她不会嫁给我的。”阿勇低着头苦笑着。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永远娶不到媳妇?”
阿勇吹灭油灯对木盆中的金鱼说:“晚安!”
那一晚月色皎洁,金鱼在木盆中游荡着,它浮出水面,吐出金色的泡泡。金色的泡泡在桌子上破碎变成金光灿灿的金色。
第二日,当阿勇醒来他看到家里破旧的饭桌上摆放着三根金光闪闪的金条。他不断的揉搓眼睛,他拿起桌子上的金条仔细的看着。
“这是真的吗?”
“这是谁给我送来的?”
“不义之财我不能要。”
天降金条让贫穷惯了的阿勇非常的慌张。
“这是我送你的。”一个女孩的声音。
“谁?”
“是我。”
环顾四周阿勇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声音是从木盆内发出来。他走到了木盆边问道:“是你在说话吗?”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