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不想说了,梁子君也未再追问。
三人静默下来,这才发现,隔壁包厢里有人。祁宴和萧长宁自小学武,听声辩位,耳力较之常人胜了不止一筹。他们这厢安静下来时,隔壁一男一女的声音就变得十分清晰。
--“镇北侯当真是举世英雄,蓁儿,你知道吗?他能手持弯弓百米穿杨。”
“而且,据镇北侯说,太子殿下曾经能蒙眼根据风声于百步外辨物,箭无虚发,当真是奇才。”--
少年的声音传过来,倒不难分辨那边两人是何身份。只是话里提及了萧长宁和太子,这边当事的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祁宴乌黑的眸子闪了闪,带了些促狭的笑意,望着好友道:“倒看不出你对本宫崇拜至此。”
萧长宁冷不防被对方堵了一道,心中郁闷。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蓁儿,我快要及冠了。”---
少年的声音突然撞了进来,带着独有的热忱与莽撞,让旁听的几人都愣了愣。
隔壁包厢里的人是江朝和陆蓁蓁毫无疑问,既说起了这个话题,他们几个外人不好再偷听了。
萧长宁最先反应过来,起身道:“今日事也议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散了吧。”
他转头看那万年铁树,道:“太子爷骑马了吗?我送你回宫?”
他话音未落,那厢又传来了江朝的声音。
--“我若是受封,日后想是要成年累月地在外面,不能常在京城守着……守着妻儿了。”--
空气一时静谧下来。
不光隔壁包厢,连他们这边都陡然变得宁静,萧长宁和梁子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惊扰了那此刻沉默的人。
祁宴端盏欲饮,动作顿在唇边。
所有人都静默下来,不知在等什么,或许是在等一个答案。
这沉寂并未持续太久,那厢姑娘磕磕巴巴开了口:
“我,我……”
萧长宁虽自诩君子,可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梁子君更是往墙边挪了挪。
那答案呼之欲出……
“哐当!”
玉石花盏落地,惊扰了满室的暧昧。
无忧反应极快:
“爷,奴才手笨,没伤着您吧?”
祁宴面色冷凝,接过无忧递过来的帕子,缓缓地擦过指节,那那沾染的茶汤拭去,凉凉开口:
“无事。”
“只是青天白日,被些乌糟话伤了耳朵。”
这声音清晰,且故意加大了音量,萧长宁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刻薄话原就是说给隔壁那二人听的。
那边包厢登时便有了反应,“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他们的门被敲响了,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压抑着的气愤:
“里面可是太子殿下?叨扰了,臣女有话同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