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们又一次做梦,梦中艾莫尔的席位空空,五人的座位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人。
晦暗的灯光中,光明神的声音遥远而缥缈,神在梦中向他们下达了下一步指示:前往王城。
次日,他们汇合在一起,简短地聊了下昨夜的梦境。由于这次的指示没有给出时间的限制,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先协助周围的城市解决危机,再前往王城。
不知不觉,他们已辗转去了五个地方帮忙解决了怪物。
对于他们而言,同崔克城的几日相比,现在的一切都可说是一场休憩。
他们之所以这样想,无关战斗的难度,而是在于有所作为和什么也做不了的区别。
但蕾妮挥剑的速度还是受到了影响,那把光芒万丈的宝剑,已无法遮掩她的恐惧。
她又一次挥砍杀掉了一只怪物,接着用剑强撑住身体,不断喘/息,“我看见它们,总会想到艾莫尔。”
“你不能陷进崔克城的事件中,”斯通说,“我们现在知道了,有的力量会将人变成怪物,但那只是个特例,我们甚至都不能确认那种力量是否真的来自于光明神。”
斯通的话令蕾妮怀有了希望。“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蕾妮问他,“我也在想,会不会是某种邪恶的存在,给了那少年力量,让他误以为那力量来自于光明神。”
斯通:“不,我这么说是为了安慰你。你要问我怎么想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个人完全不信神。”
蕾妮:“你不相信光明神?可你已经接受了祂力量的恩赐!”
斯通:“老实说,我不知道祂为什么选中我。”
斯通:“我见过太多饿死在路边的修士。他们从未得到过神的庇护,可神却选择将力量给我。”
蕾妮:“他们也许得到了庇护,只是你没有看见。况且,神本来就公平地爱着每一个人。”
斯通:“既然是这样的话,神又怎么会在意你我对祂的信仰?祂认可了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做好这个勇者,我和祂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战士的发言令蕾妮生气,她想要大声地驳斥他,可她已经累了。
不只是她,哪怕是大言不惭的战士,亦或者是沉默的法师,自从他们离开了那座城市后,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失魂落魄。
可就算是这样,蕾妮想,他们也只能咬着牙前进。因为他们是勇者。
蕾妮手中拿着一封信,“教皇大人给我回信了。”
斯通惊讶,“你什么时候给他寄的信?”
蕾妮:“我还是认为,我们在崔克城遇到的事,应该禀告给教皇大人知道才行。”
蕾妮:“他回复我说,他已经知悉,会在暗中调查类似情况,让他们低调处理。”
蕾妮说完,战士和法师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反而因此感到心虚。
因为她知道这样一件事,她本该与他们商讨之后再去做的。
“你以为我们会反对。”斯通说出了蕾妮心中的担心,“但我只是觉得多此一举。如果崔克城的事件,如你猜想的那样有某种邪恶的参与,光明神一定已经知道,说不定也已告知教皇大人。反之,如果那个少年的力量真的是光明神赐予的——”战士说到这停了下来,再往下,是种种可怕的猜想。
蕾妮说:“绝不可能是后者!我一定会找到冒充光明神的那股邪恶力量的源头!”
这是蕾妮第二次同斯通说起这种猜想,她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斩钉截铁。
她究竟是找到足以支撑的证据了,还是觉得这样想,能让自己舒服点呢?
人只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战士沉默了。
蕾妮这时又说:“对了,我还同教皇大人谈到了另一件事,关于我们梦中始终空着的那个席位。教皇大人说,光明神从未对他提到过第五位勇者,那个空着的席位可能还没到开启的时机,也可能是——属于某个不是我国的人。”
斯通:“他的意思是,第五位勇者是奥克兰尼大陆上其他国家的人?可就算是其他国家的人,在神的梦境中,我们也不该见不到他。”
蕾妮:“也许他的梦境里也没有我们,只有他一个人呢?”
斯通:“你是说神的梦境还有国界之分?我不信。”
蕾妮:“这只是现阶段的猜测,教皇大人也在尝试询问光明神这个问题,只是可惜,同神的沟通非常复杂。”
这是事实。无论是光明神给教皇大人的托梦,还是他们三人关于圆桌的梦境,本质上都是神将他们拉入梦中,再下达指示,他们无法同神对话。
斯通:“那么,现在有办法联系到其他国家的人吗?”
蕾妮:“教皇大人早已在着手联系。像是北方的玛诺帝国,炎热地区的拜沙王国,东方之地的莫兰国等等。”
斯通:“连东方之地这样的岛屿小国也要计算进来,那要联系的国家未免太多了。”
蕾妮:“但这毕竟是关乎所有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有必要,我们也应该前往其他国家帮忙解决怪物。”
斯通:“我无所谓。但我们的法师应该不会想和那个女人离得太远。”
战士说完,立刻收到了法师的冷视,这个人唯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一点反应。战士心里仍然介怀,法师对待同伴的冷漠。
但即使现在同他吵架,也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