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过那么一瞬,温怀瑾回神对身旁之人微微点头,便又将全部目光转移到演武台上。
徐子清则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大师兄怎么看着跟以往有些许不同?”挠了挠头,没做多想,便也跟着望向台上。
演武台上的二人对立站在两侧,台下观战的众弟子呼声不停,非常期待看见二人的比斗。
不说刚刚已经展示过的,徐子恒师兄凶猛的剑意他们还没悟到个中滋味,就是云栖小师妹的表现他们也很期待,她虽没有领悟剑意,可她所用的剑招,千奇百怪,令人眼前一亮,他们若是能学上一两招,那当真是收获甚大。
“小师妹,二师兄这接下来的两招,看你接不接得住,首先,骤海狂风第一式狂风涌,接招。”
说完,便提剑挥出剑招,大势挥舞,台下的弟子只觉周围狂风骤起,剑光霹雳,急速飞驰指向目标,身处剑招所指的云栖自然也感受到了更强烈更肆虐的狂风。
但是,还不够。只见云栖挥出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招,看起来没有什么特点,哪里都说不上精妙,没有如同对面那般强烈的气势,但是,虚虚实实,剑招所过之处,一片宁静,按捺住肆虐的狂风,周遭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第一招被破,徐子恒却并没有气馁,反而眼里闪过明悟,粗犷的脸上跃跃欲试一闪而过。
风止,剑起。
他也挥出了他的第二式骤海归。
这一式,是徐子恒刚刚未施展过的剑式,若说刚刚的第一式是带着狂风的怒吼,大开大合,这第二式则是急速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剑影交错,众人只能勉强见到最后剑身所处的位置。
台下的众位弟子,大致都是金丹期左右的实力,以目前这个阶段的他们,暂且是没有眼力看清这一式所用的剑招的。
只有少数同样领悟出剑意的弟子,对其所用的招式有所猜测,不过也未能完全猜透,半是了然,半是未解。
这一式若是用在同阶水平的生死决斗中,对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当然,眼前演武台上的比斗自然不是生死决斗,只是剑招剑式的比斗,不带上修为,杀伤力是没有那么大的。但是此时此刻,削减了不少威力的这一式,也给了台下不少弟子极大的压力。若是此时在场上面对这招的是他们,想必也是抗不住的。
现在台上面临这招的是云栖,看到对方出招,云栖眼里闪过一丝新奇有趣的意味,手腕一转,剑锋扭转,挥剑舞出自己不久前新琢磨出的组合剑招,想要以此抵御。
不过很显然,她的这一招根本无法抗住对方来势汹汹的剑式,对方剑光所指,最终落在云栖的佩剑上。
众人只听见“乓”的一声,剑,断了。
台下众人傻眼,台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见那粗犷大汉脸上满是歉意,挠了挠头,一时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憨厚地说:
“不好意思,小师妹,这一招的强度我还控制的不是很好,把你的剑弄坏了,这...二师兄赔你一把新的吧,让三师弟再给你炼一把新的?师兄出材料。”
云栖并未应答,台下众人只当她是悲痛欲绝,痛彻心扉,无法言语,毕竟设身处地地想,身为一个剑修,自己的“老婆”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断了,可不得跪在地上哭。
虽然在剑修的整个习剑生涯中,会经历很多把剑,直到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把。
这陪伴过他们的每一把剑,都是他们的“前任老婆”,自然也是要好好安放着,善待他们。
正常剑修的剑一般在金丹期也不会再变了,后面的时日都是用来养剑的,寻来各种符合自身剑意的天材地宝,千锤百炼,将其融入那把剑中。
对面的云栖呆呆地望了望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剑,一时半会也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的剑,虽说不是什么绝世宝剑,所用的材料也是价值不菲的,它不应该这么容易断,依照她对子恒师兄剑式的判断,那威力是很强,却也没到能直接毁了她的宝剑的程度。
云栖在思考剑为何会断,没有言语,可把对面的徐子恒急坏了,无措地解释道:“师妹,这,这,师兄不是故意的,这...这咋办?”
望了眼似是呆愣住的小师妹,又望了眼台下看热闹的师兄弟们。
台下的师兄弟们也都傻了眼,鸦雀无声,哪还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倒是不远处,徐子清也懵了,直接傻了眼:
“这,自家哥哥一下子把小师妹的剑弄断了,大师兄还搁这儿看着呢。”
忽地,她眸光一闪,丹田里竟生了异动,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无事。”
路过温怀瑾身边,快声说道:“大师兄,先走一步。”
说完,云栖便离开了演武场,急着去弄清缘由,她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她怀疑,这剑,是她的金丹弄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