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榲栀惊叹，“可以啊”，好奇道：“现在和她说上话了吗？”
祁宵视线定格，弯唇笑了笑，“嗯，说上话了。”
“平常多和她聊聊天，默默追求攻略下她。她了解你之后，肯定会喜欢你。”卫榲栀笃定道。
祁宵垂下眼帘，不确定道：“真的吗。”
卫榲栀斜了他一眼，怎么祁宵还不自信起来，就他见过的男生里，祁宵算很优秀了。
不过她也不认为仅靠恋爱能让他性情大变，广结好友。
于是领着他散步至篮球场。
球场上，他们挥汗如雨。
其中男生娴熟的运转着球，然后转身一个跃步又一个腾空，投了三分球，全场喝彩鼓掌。
卫榲栀指了指那处，看着祁宵：“初三也可以抽点时间打打篮球，不是都说‘无兄弟，不篮球’？不仅能交朋友还能解压锻炼身体。”
“没兴趣。”
祁宵目光落在球场上那些人身上的密汗，像是刚洗完澡，皱了皱眉，如实补了句：“姐姐，我对交朋友没兴趣。”
受陈舒的影响，他不习惯与别人建立起任何的亲密关系，也没有自信能经营好每段关系。
既然想要建立起羁绊，必然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显然，他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既然祁宵这么说，卫榲栀也没有强迫人的喜好，妥协道：“好吧，没有朋友也没关系，有时候独处更让人开心。”
想了想，她感到疑惑：“那你没兴趣认识别人，为什么那天还和我上楼？”包扎伤口。
祁宵瞧了她一眼：“因为第一次见面，你偷看我。”
昏暗潮湿的楼道上，两人鬼使神差，目光相撞那一次。
见她肉眼可见的窘迫，他顿了顿：“我交感兴趣的朋友。”
“那真是我的荣幸。”卫榲栀低头笑了笑。
“学姐，你好。”
两人的谈话突然被打断。两人寻声看去，一个穿着球服的男生走来，面带灿烂笑容，十分开朗。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堆眼神像看好戏的兄弟。
他走近，与她对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着头发：“学姐...打扰了。”
卫榲栀淡淡的疑惑，“怎么了？”
男生笨嘴拙舌，脸上两道红晕，说：“我不是这所学校的，今天刚好约了兄弟来这里打场篮球，我刚刚在那边就注意到你了。”
“学姐，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男生的问题很直接，卫榲栀愣了愣，没想回到母校会被要微信，一时思忖着如何拒绝。
她并不想在高三花费时间在发展恋爱关系上，她对学业事业的追求远远大于对爱情的追求，其次她对比她年纪小的男生，不感兴趣。
虽然对恋爱没幻想，但卫榲栀还是多少清楚自己的理想型。
大概是那种成熟稳重，走在她前面带着她向上的年上男人。
况且，和未成年发展恋爱关系总感觉在犯法...
她这般模样落在祁宵眼里，就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他忍住酸涩感，看了男生一眼，再盯着卫榲栀等她的反应，好似比男生还紧张。
今天她说起了交朋友的事，估计想让他变得开朗外向点吧。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么。
思及，他抬手伸去，抓住她那处衣袖。
力度小小地摇了下。
提醒她道：“...天色不早了。”
该回去了。
卫榲栀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
看向男生，抱歉道：“不好意思。”
四个字言外之意十分明显，男生愣了愣，失落应了声好没事打扰了，看上去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跑回兄弟那边了。
回去路上。
“祁宵，你在笑什么？”卫榲栀没忍住问，这是第五次看见他莫名发笑。
“没什么。”
祁宵收敛了下，随后装作不经意问：“怎么不加微信？”
“没时间谈。”
“明年毕业后有时间。”祁宵淡淡道。
卫榲栀想了下和年下男谈恋爱的画面下意识皱了眉，实话实说：“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
祁宵笑容瞬时僵硬，“...为什么？”
“大部分女生都喜欢成熟那挂吧。年纪小的，太幼稚。”
太。幼。稚。
直到离开卫榲栀家，这三个字都盘踞在他脑海已久。
一字化作一箭，直插入他的心。
连关门的动作都因此迟钝延缓。
他低着头，心情低落。
就在他快拉上门时，卫榲栀从试卷里抬头看向他，笑着补了句：“晚安。”
室内昏黄的灯光，她身上是松垮的家居服，仅露出的皮肤都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白皙得很，如果在上面留下印子，消下去估计需要不少的时间。
因为把他真心当作弟弟而毫不设防，就连现在已经十点，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的姐姐是有多放心他啊。
祁宵指尖顿了顿，看着她渐渐出了神，连声音都轻轻的。
“晚安。”
只有他自己清楚。
晚安是假的。
他希望卫榲栀想他想得辗转反侧，念他念得夜不能寐。
正如自己一样。
可是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