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还没回来，卫榲栀有些担心，向他发送了两条消息。
卫榲栀：你在哪。
卫榲栀：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目不转睛看着手机屏幕，过了一会，终于收到他的消息。
祁宵：我在凌览超市。
凌览超市，距离不远。
卫榲栀匆匆带上两把伞下楼去找他。
看见他时，他套着黑色卫衣帽，因冷两手插在卫衣口袋里，靠在超市门口出着神。
卫榲栀不顾地上水洼，跑过去，“祁宵你...”，话一开口，看见他抬眼后无法掩饰泛着红的眼尾，卫衣湿了大片，额发也被雨打湿，一时哽住话。
卫榲栀猜测了会，皱着眉控诉，面带薄怒：
“你的朋友欺负你了吗？为什么连把伞都不肯借给你让你淋着雨回家？这算什么朋友，我们以后都不要和他往来了。”
“姐姐。”
“...我可以抱你一会吗？”
卫榲栀楞了楞，“当然可以。”
她一手撑着伞，因他的身高而抬起那只手，另只手穿过放在他的背上。
祁宵弯下腰，紧紧地抱着她，无声地靠在她的肩上。
气息像暴雨般铺天盖落下，卫榲栀竟有种全身心被他裹住的感觉。
雨顺着屋檐划下，滴答作响。
她安抚般轻拍了两下。
“我们不差他这一个朋友。”
想起祁宵先前在操场上说的话，她虽然不清楚祁宵发生了什么，但她确定祁宵不会为一个交了没多久的朋友伤心成这样。
“不只是朋友的事对吗。”
她没继续深问，只揉了揉他后脑勺，“祁宵，春天快来了。”
祁宵敛下眸，阖上双眼靠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
“嗯。”
原本止不住的酸涩感被温热的泪抚平。
卫榲栀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湿意，听见他说：
“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了。”
难怪。
原来是失恋了。
卫榲栀恋爱没谈半个，也没尝过心动，干巴巴问：“那你还要继续喜欢她吗？”
“要。”
卫榲栀感觉自己又被他搂紧。
她顿了顿，没想祁宵是个执拗的人，“你得不到回应的，换个人喜欢吧。你这么好，总会遇上也喜欢你的人。”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闷闷的：“我决定不了。”
无法决定心的轨迹。
因为选择权早就不在他手上。
卫榲栀笑了笑，柔声道：“好，不要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行。”
“你冷不冷？要不要回家换个衣服。”
思及他的身体，她关心几句。
祁宵一言不发，卫榲栀心领神会。
两人安静相拥时，雨势渐渐小了。
“祁宵，帮我吹个头发。”
卫榲栀刚想起自己的英语单词还没打卡，这个背词软件设了时限，如果不在这个时间前完成，她连续打了999天的卡就要断了。
好在她刚洗头时，想起了这件事。
祁宵应了声好，接过吹风筒，站在她身后，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吹风筒一开，他手上的发被风吹开，青烟般轻舞飞扬。其余黑亮的头发搭在她肩上，显得脖颈更白皙。
他垂着眸。
就这样很好。
他不配，也不该为白天那幅画面伤神这么久。
倏地，手机铃声响起。
祁宵下意识看去，卫榲栀的手机屏幕上来电电话的名字：
江棋。
“我先去接个电话。”
卫榲栀转头说了句，不知道江棋大晚上打什么电话，感觉他可能会胡言乱语，抬腿向阳台走去。
她离开的背影落在祁宵眼底，顿感呼吸一滞。
也是。两人的电话不太方便让他听见。
他收回目光，神情几分落寞，摩挲了下手指，上面还沾着她头发上的水。
一阵门铃声响起，祁宵见卫榲栀一时半会打不完这个电话，起身去开了门。
门后，站着一个温柔优雅的女人，脖上绑着丝巾，手里挎着看上去价格不凡的包。
他一时恍惚，女人的眉目像极了卫榲栀。
“你好，这里是卫榲栀家吗？”女人见是男生开的门，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她确定房东给她发的房间号是这间。
“卫榲栀她现在在哪？”
听着江棋说完明天继续给小芽补课，卫榲栀应了声好，见他挂断电话后，回到房间。
发现多了个人，看清楚她后她微张了张嘴，好似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她不确定地问了声：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