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难为情。
“手冷。”祁宵又搬出这个借口。
“你手现在比我都烫。”卫榲栀无语了会,但是回过头来想,祁宵对她这个做姐姐的依赖又有什么错。
只是牵个手而已。
卫榲栀这副沉思的模样落在祁宵眼底,就像不情愿和为难,正犹豫着如何拒绝他越界的触碰。
为什么不情愿。
当然因为有男朋友了,对异性要界限分明。
祁宵收回了手,把手机装进口袋,状似不经意:“所以,这手机是被你小姑的孩子摔得?”
卫榲栀手一空,抬头看了他眼,怎么上一秒装冷下一秒又听话收回手的?
意识到他的话,她点了点头。
如果这手机修好,她就此揭过。只是很难再对这个表弟有好感了。
卫榲栀看了眼时间,提议道:
“祁宵,要不你今晚在这里睡吧”,凌晨两三点了,让祁宵折腾来折腾去她实在不好意思。
而且两人上次也同床过,姐弟情十分纯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理所当然合情合理自然不过了。
可祁宵却不自然了,他缓缓低下头,眼底淡淡的疑惑。
他替她界限分明,理得清清楚楚,虽然那也只是牵手后的马后炮。
但没想到卫榲栀直接无视界限,拿着橡皮擦把界限擦的一干二净,邀请他一起睡觉。
卫榲栀见祁宵不说话,犹犹豫豫,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不介意吗。”
只见祁宵长睫微垂,来了一句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谁?”
祁宵微微侧过头,不是很想念出这个让他为之心头绞痛的名字。
“江棋。你男朋友。”
江棋?
卫榲栀愣怔片刻,头顶一万个问号,震惊地啊了一声,“他不是我男朋友,那天下午你在场?”
这话一出,如雷轰顶。
祁宵愣怔片刻后又缓缓转头,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长睫微颤,话里藏不住的开心。他问了句:“真的?”
卫榲栀斩钉截铁:“真的。”
这下祁宵不可思议的模样笃定了他那天傍晚看到了,可能他在意这么多也算是关心她这个做姐姐的感情问题吧。
话音一落,祁宵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这喜讯来的太快。
不过一会就接受了。
直到睡觉前,卫溫栀也不知道他在莫名乐着什么。
她的床不比祁宵的床大,现下两人肩膀靠肩膀,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察觉到。
祁宵突然翻身,正对着她,伸出手去。“手冷。”
卫榲栀已经有点困了,但还是谨遵待客之道,撑着床帮他掖了下被子,随后又碰了碰他的手。
烫的要命。
也没有不依他的意思,卫榲栀皱着眉,“没感觉到。”
祁宵躺回来,不动声色将手伸出被子。
好久一会,房间又想起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
“姐姐?”祁宵又伸出手去,有待求证的样子,“是真的手冷。”
他费尽心思的这段时间,卫榲栀早已陷入沉睡,只隐隐约约听见身旁人说了句,心道被子又没盖好吗。
懒得再替他掖被子了。
而且,身旁人的滚烫温度,在冰冷的秋夜里多么吸引人靠近。
还有落在她颈上温柔的气息。
不清醒的情况下,她遂了祁宵的愿伸手牵住,又靠近了点他,几乎快到怀里。
偏过头,她睡得死死的。
祁宵呼吸一滞,一动不动。
但那层盖着两人的被子下,他的手指又插.进她的指缝,以十指相扣之态。
次日清晨,李芬叫醒了元泉。
他们说好今天去爬山。
元泉睡得迷迷糊糊,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很有起床气:“外婆,你好烦啊,别再催我了!”
“早点去爬山,还来得及中午前到家。”
李芬拿上包,拉开门,继续催促道。
元泉拖着身体走到玄关处,视线模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后,他脚一踩进。
倏地,脚上传来麻麻的感觉。
他低头一看,是好几只蟑螂从鞋里顺着他的脚往上爬。
两只须晃啊晃,深棕色的躯体,壳上锃亮。
“救我!外婆救我!好多,好多虫子!”
他边哭喊边飞快跑到外婆前。
有几只蟑螂还会飞来飞去。
他扯着李芬的手臂疯狂哭喊,李芬一手被扯着一手拍着蟑螂。
画面鸡飞狗跳。
足足一个月,他再也不敢随便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