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颗糯米糍吐在了手心。
嚼过，沾了口水，有些粘腻。
她抽了张纸巾，包住那团粘腻，扔进了垃圾袋。擦了擦手心。
舒琴递了杯水过来，她喝了半杯。
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了。
她喜欢魏灿，她想见他。
他不愿对她打开心扉，她也要试一试，她要帮他解开心结。
如果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她也会静静地陪陪他。
她喜欢他，她想见他。这一次，她要勇敢地、主动去靠近他。
鹿菲趁小助理在洗澡，悄悄关门，又从消防通道溜到上一层。
在楼梯间时，给魏灿发了句：【想见你】
他应该看见了，也许在等着她吧。
她顾不得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轻手轻脚地去了他门前。
房门虚掩着。
“让季霖尽快安排。”
是魏灿的声音。
鹿菲身子僵了僵，她好像听见了不该听到的名字。
房门开了，陈效出来看见了门外的鹿菲，神色微变，扭头朝房内说了句：“灿哥，她来了。”
鹿菲进了房间。
“我想见你。”
她缓缓地走向魏灿，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他双手迟疑了一阵才抱住她。
“嗯。我也是。”
他低头，吻了吻她前额。
“我就来看看你。明天还要拍戏，我先回去了。”
她揽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贴了下。
鹿菲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了房间。
她的脑子很乱。
舒琴正在吹头发，也没问她去了哪里。
鹿菲的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念头。
等舒琴吹完头发，她问了句：“你认识陈效？”
舒琴没有看鹿菲，低头收着风筒的线。
“啊，认识的。他是魏灿的助理。”语气不是平时那样干脆利落。
鹿菲目光紧盯着她：“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吧？”
舒琴低着头，声音更弱了些：“对不起，菲姐。”
鹿菲叹了口气。她不想为难小姑娘。
她打了电话给季霖。
季霖问她：“戏拍得怎么样，还顺利吧？”
鹿菲：“你认识魏灿吗？”
季霖愣了两秒才说话：“认识呀。怎么了？以他的知名度……你怎么这么问呢？”
鹿菲没再问下去。她感觉季霖也不会跟她说什么。
一旁的舒琴面有难色：“菲姐，我出去一下。”
鹿菲挂了电话，转头看小助理出了门去，门却没有关，魏灿进来了，随手带上了门。
他站在门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认识我的经纪人。”语气平淡，不是询问。
魏灿脸上出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是惊慌。
他滚了下喉结，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嗯。”
很轻微的声音，是哼出来的，像是一缕缥缈的空气。
空气瞬间凝固住了。
鹿菲机械地牵动了嘴角：“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久以前。”
鹿菲突然明白了什么：“你……”
魏灿迎上她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我是有事瞒着你。”
“我以前恨你。所以我才……”
“所以这么多年，你在监视我？！”
魏灿看出了她眼中的失望和惊恐，他慌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他走到鹿菲面前，握住她的手。
鹿菲仰头看他，眼中交杂着疑惑、惊恐、失望和心痛。
他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沙哑地说：“这个圈子很复杂，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才……”
她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挤出一句颤抖的质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别人碰你！” 很柔很轻的声音，毫无底气。
鹿菲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公司“雪藏”她，季姐总是给她安排一些可有可无的通告。她从来没接到吻戏，没有过亲热戏，许多次试镜通过却没结果。
原来她是被他“保护”起来了。
可是对于她，这六年算是什么呢？
她的人生，只是场笑话吗？
面前这个人好陌生，陌生得有些可怕。他从来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魏灿。
她甩开他的手：“你凭什么？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他却抱住她：“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别人碰你。我不想你离开我。”
她哭吼着：“放手！我恨你，恨死你了！！”
“当初是你收留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你是我的，我只有你……”
他抱得更紧了些，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禁锢。
鹿菲哭了。
她记忆中那个魏灿，回不来了。
她泪流满面低吼着：“你是疯子，你放开我！”
魏灿紧紧抱着她不放，哽咽着说：“对，我是疯子，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只有你，你为什么要抛下我！我恨你，我也想忘记你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回来，我要报复你，我要你后悔！
“可是我后悔了，我不想报复你，我只想你记得我，你回到我身边……我喜欢你
“我都不恨你丢下我，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
“你放开！！！”
“不放，你恨我，你打我，你怎么样都好。我绝不会放手。”
她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臂。
“不放！”他死死地抱着她，不愿意松开。
她狠狠地咬他，尖牙戳进他的手臂里，腥味弥漫，他颤抖了一下，她松开口，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