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玳揪着路人的脖子,凶神恶煞,“是不是你啊?”
路人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分头搜!凡可疑人等,一概抓回去盘问!”乌玳如此吩咐,然而抬眸一道白光直冲天际,是神族的人?
神族与深渊的隔阂,并非一日之寒,乌玳恨得咬牙切齿,“混蛋!”
加之偶遇嘲风与谷海潮,嘲风跪地,满面顺从,言之凿凿,乌玳并未对自己的这位废物弟弟起什么疑心,作为兄长,略加训斥一二,遂挥挥手率军回营。
来到湘玠的九黎殿前,乌玳仍然骂骂咧咧地,粗声粗气支使门口的夷陵道,“还不速速给本煞开门!”
夷陵笨拙地拉开殿门,迎乌玳进去,湘玠关切地上来斟茶,一边闻询,“阿兄,可抓住了贼人?”
乌玳仰头一饮而尽,抬起手用护腕蹭了蹭茶渍,“都怪嘲风无用,分明抓住那神族的刺客,却将二人放跑了,当真是废物!”
“神族跟咱们水火不容,定是想杀了本煞,搅乱迎亲礼!可恶!实在是可恶!看本煞到时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湘玠听得蹙起眉,人族皇室与十八年前诞育了两位双生公主,嫡长女青葵早早被神族定为了神君天妃,而沉渊族也不甘示弱,也同样示意人族暾帝,将嫡幼女夜昙许配给沉渊做储妃。
如今,二位公主待嫁,神族与沉渊同日迎亲,兄长又值与嫡兄争储之际,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乌玳歇了口气,招招手唤来祝余,“来来来,将本煞替我妹妹准备的生辰贺礼呈上来!”
“是。”祝余恭恭敬敬地将鞭子呈上,湘玠好奇地拿起。
乌玳凑过来,乐呵呵道,“为兄驻扎魍魉城的这段时日,恰逢一场市集,笼子里关着一只即将老死的梼杌,瞧着甚是可怜!于是为兄大发慈悲,赎走了它,又予它解脱,现如今用它的皮肉,替我妹妹做一条防身的法器,不算亏待它了!”
“知晓你不喜此色,但妹妹你有所不知,这滚龙鞭若是见了血,便可呈幽青色,煞是好看,你定然会喜欢。”
湘玠摸了摸鞭子,乌玳将细节处理地很好,并不会割伤她的手,况且这又是她的第一件法器,带着沉甸甸的心意,简直令她爱不释手,于是她甜甜一笑,“谢谢阿兄!”
乌玳摸摸她的头,无奈道,“谢什么,是为兄委屈你了,旁人或是一出世便有本命法宝,或是幼时已得亲友相赠良多,唯余阿兄无能,混了多年才堪堪有如今的地位,致你一千七百岁才拥有法器……”
湘玠摇摇头,“我知阿兄多年来艰辛,似如今这般,你我二人平安无事,相依为命,已然是极好了,湘玠并无心外物如何,只望阿兄顺遂无忧、得偿所愿。”
乌玳感怀,“本煞的好妹妹……”
然而他似想起什么,又从怀中掏出一对虎刺和飞针,咧着大白牙,笑嘻嘻道,“这是为兄从嘲风和他那下属那搜刮来的,他这做三哥的合该也赠妹妹一份生辰礼,也不知道他俩大男人,怎么喜欢如此娘们唧唧的法器,质地尚算上佳,妹妹可堪堪一用。”
说曹操,曹操到。
夷陵禀道,嘲风的心腹谷海潮,前来拜会大殿下,并转达三殿下邀大殿下吃酒之意。
乌玳没好气道,“成日就知道花天酒地。”
脚步却不由得欲离去,顿了顿,欲言又止,挣扎了一番,“妹妹在此安心待着,待晚些时候,为兄替你带回佳肴!”
没走两步,终究觉得今日好歹是湘玠生辰,岂能留她孤零零一人,遑论嘲风又不算外人,试探道,“妹妹可要同往?”
“要!”湘玠霎然笑颜如花,斩钉截铁道。
四忂阁
嘲风与谷海潮对视一眼,不料乌玳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迅而,嘲风笑着迎乌玳上座,谷海潮又和善地引湘玠落座,菜色一一呈上,嘲风道,“这可是四忂阁最好吃的酒肉,大哥小妹吃得可否满意啊?”
话这么说着,嘲风的眼神悉数落在乌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