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泛着隐隐流光,鸭卵青色的素绫。
只不过,纵然再好看,也敌不过乌玳的撼天斧,那素绫骤然烟消云散,仙君与二郎神皆坠落地面,捂着心口。
湘玠的脚步愣了愣,她望见那仙君的腰间,缀有一块帝释青的玉佩,无论是纹路或是质地,皆与她怀中的妆镜极为类似。
乌玳望着手下败将哈哈大笑,“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一样,用这么软的法器,真是可笑。”
他一步步地逼近那仙君,“起来再战!”
话音刚落,便被脚下的法阵弹飞,乌玳连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湘玠连忙接住他。
而乌玳打死也想不到湘玠竟会偷偷混入军中,只以为是哪个忠心的手下,他只目光沉沉地盯着敌军,随手重重地拍了拍湘玠的肩,惹得盔甲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很好!回去本煞论功行赏,提拔你当斥候!”
与此同时,一张波光粼粼的网将神族与沉渊族分隔两端。
那端,眉清目秀的仙君撑着剑柄站起身,似是忆起什么,“法阵!是兄长的法阵!”
南天门镇守的貔貅石雕被触动,嘴里飞出几枚金灿灿的光球,聚于众人头顶,结成一张伏魔阵。
湘玠捏诀,化了个石块掷向结界,被砸中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沉渊军面面相觑,有缝隙,就意味着它是能够被打破的!
在乌玳和顶云的率领下,黑甲兵士此刻不分阵营,不约而同地进行施法,终于破了这些由不知何方神圣所设,用来保全天界的种种埋伏,伏魔阵化为碎片,飘散在兵士们的肩头……
沉渊军士气高涨,神族众人的面色,则肉眼可见的凝重。
乌玳伸手,揉了揉胳膊,恶狠狠道,“我沉渊军既然要拿下你们,势必会倾尽全力!别说什么阵法了,就是少典有琴在场,你们也难逃一死!”
对侧,二郎神大喝一声,“布阵!”
随后黑甲兵士再次凝气聚力,两张殊死对抗。湘玠也屏气凝神,闭目发散思绪,它乘着风,悠扬地飘向敌方……
只神族显然方寸大乱,无人留意这一丝丝并不属于他们的,朱红色的六识。
敌方为首的仙君,青丝银冠束发,剑眉星目,然而他性子委实温吞了些,不宜作为将帅领兵作战,他问询身侧的副将,“飞池,兄长可还留有什么法器、法阵之类的吗?”
“法器,法阵。”被唤作飞池的副将垂眸思索,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主将见他迟疑,“没……没有吗?”
“还有!”飞池骤然从回忆抽离,化出神卷,凛然道,“清衡君,你一直以为,神君是你的依靠。其实你,才是神君的底气!不管旁人怎么看,神君一直信任你这个弟弟,因为有你,神君才敢一往无前地去赴死,而不担心神族的凋零。”
“也是因为有你,神君才能放下牵挂,在暗无天日的归墟里,用自己的血肉,铸就封印,捍卫苍生!”
“清衡君!”飞池唤醒清衡,他抬手,须臾之间化出一架伏羲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