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气。”掌门缓缓开口。
其他人闻言纷纷凝神，果不其然，在傀儡的拳头落下的瞬间，他们看到一团淡得发白的紫气一闪而逝。
“这控制力有点恐怖了吧。”一人半晌讷讷出口，用雷气偏离傀儡动作的同时，还将自己躲避的幅度算得分毫不差，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无法发现。
“简祯不是说他报名的时候还为引起入体吗？”
“这等天赋，想必日后成就可想而知。”
幽霁不知道他们对自己做出的极高评价，一心一意地躲避着傀儡的攻击一边朝它靠近。
额上的汗珠滴到睫毛上，渗进眼窝带起一阵滞涩。
他快速眨了眨眼睛，免得因此露出破绽功亏一篑。
实际上，此刻他半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每动用一次灵力，哪怕稀少得宛如水雾，全身的经脉都宛如被火烧雷灼一般，
快点，再快点。
他咬着牙，终于在下一瞬触及到了傀儡的后颈
啪哒。
傀儡行动依托的灵石裂成两半，掉落在地。
那双机械的红眼暗淡下去，变成了木头的质地，失去生机。
在同一时间，两边高台上试炼结束。
一胜，一败。
对面的八人垂头丧气地走下高台。
“接下来公布第一场试炼通过者名单。”主事师兄的声音缓缓划破半空，“郝正易，夏永甘，鲁仁佳……”
第一批被掉下去治疗的人这时候缓缓转醒，正想要酝酿一番“落榜”的悲痛心情，突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可置信地惊呼：“我，我通过了？！”
一连几人这个反应，自然引起了其他的人注意。
最后一组的八人本都准备朝山门外走去了，听到这话不由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不如……我们再等等？”一人咽了咽口水。
这个提议获得了其余人的一致点头同意。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八人一脸恍惚。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山脚下，一大群人心有不甘地站在原地耗着，等着看其余人同样落败的惨状，结果等到月升日落，不知道在山脚喂了多久的蚊子也没看见再有人下来。
第二天，下山采买的昆仑弟子路过此地看见一堆躺尸状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乱葬岗。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腿，弟子脸色一变，差点没当场给他卸了，好在及时听到对方的声音。
“这位师兄，其余报名的人怎么还没下来？”
弟子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他们通过了第一场试炼，自然是在准备第二场啊。”
“？？？”
所有人又惊又疑，脸色难看地对上那个率先叫嚣的人。
第二场试炼对应的内容是“冶性”。
如果说那一场的内容根据词义还有迹可循，这“冶性”二字却是给了所有人闷头一棍。
此时，通过第一场试炼的人站在广场上，正对着一处秘境入口。
“所有人排好队依次进入。”门口维护秩序的弟子说。
人群中一个声音不解的问：“这位师兄，敢问这次试炼的规则是什么？”
“规则就是——”弟子拖长音，卖关子地顿了下，“没有规则。”
啊？
所有人一脸懵逼。
“通过与否将根据你们在秘境中的表现评定。”他补充道。
等所有人进去后，入口的光幕变得鲜红，仿佛一扇通往不详的门。
幽霁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空无一人的院子中。
说空无一人也不太妥当，因为地上躺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睛圆睁，死死地盯着各自倒地的地面。
密密麻麻，几乎将院子的道路铺满。
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他下意识想抬手，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握着一把长剑，剑身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血，多得怎么也流不干似的。
他瞳孔骤缩，右手生理性地痉挛几下，就掌心脱力的一瞬间，他猛地握紧右手，才没有让剑脱手。
是了，他刚屠了这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