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青珏擦了药,养足了精神就开始一瘸一拐四处摸索起来,又不敢一个人离得太远。
“师父,您休息好了吗?我们去前面看看吧。”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桃飞不动弹。
紧闭着双眼看似在调息,实则是在想着该如何收拾叶里,虽然趁着这一会儿已经将体力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但她就是不想去。
“师父?您休息好了吗?”
“师父我们出发吧……”
“师父……”
桃飞被他闹得额角青筋直跳,终于睁开眼睛:“此处危险重重,凭你我二人之力着实冒险,先按兵不动,等待其他弟子。”
青珏像被浇了一头冷水,顿时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那……那要是师叔们没发现这里呢?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干等着呀。”他不死心,做任务哪有不危险的。
他知道!师父只要带着他就不积极,哼哼,他明明命大得很,哪次不是化险为夷?
桃飞:别瞎说,并没有,带不带都不积极。
“要是无人来救,我们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吗?您甘心吗?”他唉声叹气的道。
“那就是我们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桃飞看也不看他,平淡道。
青珏:……
“那要是师叔他们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他们若死了,我们心里如何过得去?”
桃飞:“那就是他们命该如此,也怨不得别人。”
“不行,那大风来得古怪,说不定他们此时已经陷入危险,我们得找出口出去救他们!”青珏当作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桃飞默默瞥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这回什么都没说。
但欲言又止的表情一下打击到了青珏的脆弱的自尊心,他捂住心口急急倒退几步,身子虚弱的摇晃了几下,倚靠着石壁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颤巍巍的开口,“师父,您这表情是何意思?”
桃飞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表演。
“唉……终是徒儿无用,处处拖累师父,早知如此,师父当初不将我捡回来便好了,现如今徒儿一事无成,害得师父脸面无光,在千剑宗都抬不起头来,整日里只能躲着人走。”他开始捂着胸口一字一顿的编排着,最后还轻轻地咬了舌尖,乌黑的眼眸里逼出了朦胧的水雾。
桃飞:……那是懒得搭理他们。
就会耍宝。
她轻抚了一下额头,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他身旁揪住他的耳朵:“走吧。”
走了才发现,此处的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窄小许多,初时还可携手并排着往前走,越往前走却越发的窄小,一个人通过都需要侧身。
“呵呵,若是小师叔来可就要卡在这了。”青珏拽着桃飞的衣紧跟在她身后,灵活的扭着身子轻松通过窄小的石道。
“嘘,听到了吗?”桃飞突然停下脚步,竖起了手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声音!他怎么没听见?
青珏顿时警觉起来,瞪着两只大眼睛,身体绷得直直的,仿佛随时要迎击准备跳出来的怪物。
桃飞拉着他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扭着身子小心避让着这狭小的石道,被夹在这狭小的石道内总带给她一种不安全感,有种仿佛能随时移动起来将他们瞬间压扁的错觉。
她不敢过多的停留,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的原因,总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在发现前方闪过光亮的时候,她轻舒一口气,整颗心终于放松了下来,穿着披风手心竟也冒了些汗。
人放松下来了之后整个人的五感好似也突然回归了,方才紧张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加重了,桃飞掩了掩鼻,一股硫磺味中还带着肉类腐烂的气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血腥气。
出口就在眼前,她逐步走出,手中紧紧握着凌影剑随时警惕着洞外。
桃飞顿住脚步,停在了洞口,洞口向远处延伸连接着一条细长的石桥,远远的通向对面的洞穴,但她此刻不敢迈步。
他们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空旷的山体出现在眼前,底下是无尽深渊,深渊中翻滚着红色的岩浆,咕噜噜的冒起一个个艳丽的泡泡,又争先恐后的破碎,整条岩浆像奔腾不息的红色河流,汇聚着不知流向何处。
原来闫山内部真的大有乾坤。
整个山体内部映照得通红一片,仿佛一个巨大又炙热的火烛被点燃,将他们的脸庞也炙烤得一片通红。
看来手上的汗不是其他原因,洞内的温度太高,这披风已经达到承受的极限了。
细长的石桥摆在眼前,像那狂风鄹雨中摇摇欲坠的蜘蛛网,稍有不慎迎接他们的就是尸骨无存,两人都没见过这番景象,顿时有些踌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