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揣着怒气,拧眉不满的抱怨:“我勒个去,第一次见体育馆这么多人。”童话认同地点头,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被南立七中的队徽吸引过去。
七中队徽是红底蓝标的菱形旗。
南立对队徽是蓝底红标的六边旗。
她拉着童话,咋呼起来,指着那边:“童童,哇靠,你看!新队徽啊,比原来的好看多了!”
童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再次点头。
她又看到七中那边的周祁录,狭促的笑了出来,满脸不怀好意:“呀!童童,你知不知道,周祁录也参加了。”
童话没有多想,只是有点意外。
——周祁录,他会打篮球?
阮晚:“对啊对啊,你忘了吗,初中他还得过冠军呢。”
童话噢了声,反复回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没印象了。
阮晚见怪不怪,又问:“童童,听说,你家公子哥也参加了噢,跟我说说,你看好哪边啊?”童话听到“你家”这个词语,脸颊两旁泛起层薄薄的红,不自然地胡扯。
——没有,走吧,快开始了。
接着,她逃似地走过去。
阮晚看破,跟上去“童童,你脸红了嗳?”
童话条件反射摸上脸:“…没有。”慢半拍发觉不对,又放下手,殊不知,她的小动作被阮晚第一时间就收进眼底,调笑着“撒谎,明明脸红了,是不是因为江厌啊,你肯定是支持他的,对不对?”
“…不是。”
“就是就是,我看到了。”
“…你看…错了。”
“我眼神好着呢,从不近视。”
“……”
两个女生并排,距离拉远,周围人群掩埋过去,两人的影子慢慢虚化,逐渐消失于观众席的转角处。
她们坐在观众席的第三排,视野还算广阔。
阮晚把背上的小黄鸭书包脱下来,放在腿上。
童话看见,觉着有点眼熟,好奇看着小黄鸭,问道。
——买新书包了?
阮晚:“不是,是暮安凉送的。”
童话诧异:“为什么…送你?”
阮晚没有感情地描述:“噢,那小人说这丑鸭子像我,为了骗我,还特意演戏给我看。”她一想到那小人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懑地眯眼“所以,我要天天背着,不时刻铭记这份历史耻辱,后面等我报仇雪耻,就把它丢了!”
她使劲锤着书包,恨得咬牙切齿,越说越生气。
童话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别…生气。”
旋即,她又劝着阮晚,从她的角度去试图说服她,就这样劝了好半晌,她的情绪才缓解下去。
又过半分钟,比赛开始。
“呜——”,哨声一响,裁判员把球高高抛起,双方争球的队员同时向上一跃,开始激烈的争夺。
江厌眼疾手快,夺到球后,他边跑边拍。
这时,对方的一名队员猛扑过来,江厌灵活地做了个假动作,使对方队员扑了空,然后像闪电一样绕过另一防守队员,双手把球高高举起,向上一跃,把球精准无误地投进篮框。
“哗”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掌声。
耳边呼啸而过的欢呼让童话神经震颤。
她捂着耳朵,视线投向台下的江厌,在那一刻,江厌凑巧仰头,对上她的目光,扬唇笑出来。
他们隔着人群对视,心跳迅猛狂热。
接着,南立队员反复转换战术,打得七中措手不及。
阮晚看七中一直处于下风,周祁录也打得操之过急,不考虑后果,觉得有些奇怪,初中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
七中队员请求暂停。
“呜——”,裁判员做暂停手势。
双方队员回到各自营地,讨论战术。
几名队员开始互相甩锅,责骂声一片。
七中11号球员拎起周祁录的衣领:“周祁录,你打的什么东西?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周祁录默不作声,只是让他骂。
另一名球员见状,上前扯开他的手,张口骂出来:“叶真,你他妈好意思说队长,你呢,不听指挥,抢球扣篮什么风头都被你出尽了,结果还越界犯规,你说你打的什么东西!”
2号球员指着骂叶真的球员,骂骂咧咧:“你个傻逼,也打得垃圾,意识那么差,还好意思打球!”
那个球员一下子就把目标转向2号——
“你他妈说谁呢,就知道见风使舵,怎么不骂暮安凉那个逃兵!是不是因为他家庭背景好,上赶着巴结啊!”
“……”
教练听不下去,吼了声:“安静!”
当即,几名队员就跟鹌鹑一样,不敢吭声。
教练一脸平静,扫视着他们:“你们,一个两个,丢了十几分,就变成这样,还有七中校队的样子吗?说出去别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几人全部埋着头,大气不敢出。
听他继续说:“丢了多少分就赚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面的主力是天下无敌吗,是会吃人吗,让你们这样自乱阵脚!有这样的心态,那确实是不配打球了!”
几名队员积极认错:“是,教练,我们的错。”
教练下达指令,不怒自威:“等会儿,好好打,全部听周祁录的安排,不然视为不服从命令,踢出队伍,都听明白了吗?”
队员虽然不服气,但迫于教练的威严,大声回答:“是!教练!”
他又走到周祁录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阵语重心长。
“周祁录,错误只容存在一次,下不为例,把你的心给我收回来,好好打,别再让任何人影响你的判断,懂了吗?”
听到这里,周祁录抬头,他的眼神坚定,恢复该有的野心:“我会竭尽所能,拿下比赛。”
教练欣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