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初向对方抓过去,杂物太多,他只好双手放下来向前爬二十几米远,好半天抓到有人的地方,里外合力救岀四人。
“你们受伤没有?”
“还好没有大问题,小伤肯定有。”
“首先去俩人看一看油桶损坏没有,有漏油没有,防止火灾,另两人我们去救其他人,黄静山在这里不远,看他情况如何。”
这时天已经开始发亮,有人找到黄静山,沈明初过去:“静山,你没事吧?”
几个人把压在黄静止身上的砖头抬开,只见黄静山双眼紧闭口中流血,沈明初坐下把黄静山扶在自己身上:“静山你醒醒,你醒醒!”
拍他脸也没有反应,有人说:“看样子流血过多,怕是没有救了。”
沈明初哭了:“静山昨晚你还说要回家看望母亲,你咋就说话不算数,静山啊我的好兄长,好朋友。”
“还是把他抬出去吧。”
所有的人都感到嘴里全是砂子、鼻孔干塞还是在坚持救被埋在废墟下的人,十一个人中,有两人死亡、两人重伤,看油桶的人说:“两个油桶被震来挤成一堆,油桶严重变形但油还没漏。”
此时天已大亮,远处的太阳照亮着一片废墟,人们起眼一看四周没有一间房屋是完好的,立着的全是残垣断壁,惨不忍睹。
沈明初说:“黄静山己经死忘,我们剩下九个人不能散自乱动,照样看好这些设备物资。大队那边情况不明,恐怕也和我们見到的一样,会不会派人来还不好说。两个重伤员情况该咋办。两位死者又怎么办?”沈明初很是焦急。
大家在商议。炊事员送来馒头说:“粮食不多我考虑维持三天,每人一顿就一个馒头,菜就别说了。问题是水,沒有水咋办?”
“一点都沒有?”沈明初问。
“有点不多。”
“只保吃,有不很干净的水通过过滤尽量利用。”
大家黙黙不语。整个世间显得死气沉沉,唯独双铃马蹄表嘀答声很有节奏。
下午三点过,门外走来十几个解放军,见沈明初他们几人便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死亡的人。”
“我们这里有两个,还有两个重伤!”他们像是得到救星一样涌向大门。
解放军说:“受伤的另外有人管,接救援指挥部安排我们是收集死亡人员,集中收集死亡人员掩埋。”
沈明初说:“我们单位领导不在。”
解放军大概是领头人说:“我们是奉命分片区收集遇难者不分单位和个人,凡是遇难者都统一集中消毒掩埋,防止疫情漫延,有违命者违法。”
沈明初一听此话没有余地,便说:“听你口音是四川人吧。”
解放军看了沈明初一眼:“对,我是四川永川人,这位是贵州桐梓人。”
“我是四川自贡人,我们才从四川来不到两年,这两位同志就这样遇难了,能不能稍等片刻,我们帮他整理下。”
“可以,尽量要快,我们在这附近搜集一下,回来就抬走。”
“谢谢。”沈明初回头对几人说:“把他俩带血的衣服脱下,找稍微干净衣服为他俩穿上,,让他们走得体面一点。”
沈明初给黄静山擦去颈上的血,把自己的衣服为他穿上,点燃几支木棍代替香烛哭诉道:“俩位朋友走好,大灾面前没有更好的礼节,请原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