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虞归有着很大期冀的廖姗,压下又升起的火,努力保持冷静,不容商量地语气强硬,“所有这些负面消息的源头,就是你跟严商清被拍到。只要你们俩公开,其他那些胡编乱造的谣言用不着告就会不攻自破。各路网友会立马帮着你骂今天伤害你的神经病,和那些造谣辱骂你的人。”
公开,从当年被拍到时,公司就提议过。严商清用两人公开会让别人认为虞归是靠他这层关系,而对她更不利的理由拒绝了。
睫毛低垂在眼下倒映阴影,虞归的沉默换来廖姗彻底情绪爆发,“以前我怕伤到你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但虞归你现在被别人往死里欺负,也不差我补这么一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严商清是真为你好吗?为你好他就看着自己女朋友被别人造那么不堪入耳的黄谣!别说他家那个背景,就是他自己在圈里的人脉,还压不下狗仔几张照片?”
廖姗早就想说的话,憋了这几年,说出口就更对虞归恨铁不成钢,气得她胸口起伏。
可看到虞归红了眼,廖姗心里又生出不忍。虞归进公司后就一直是她带,廖姗比谁都更清楚虞归经受了多少无端的恶意。
严商清这位很多资本都想结交的高枝,没有带给虞归任何有益的资源和保护,反而让她背负了污名遭人谩骂,如今事业都岌岌可危。
“抱歉,是我一时太着急失态了。”廖姗扶额叹了一口气。
虞归将脸埋进膝盖,声音很轻,“谢谢你,姗姐。我知道,你才是真心想我好。但你应该也清楚,公开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决定,他应该依然不会配合。”
廖姗眉头紧皱,再次严肃地跟虞归确认,“公司管理层非常不满,你真的要接受最坏的结果?”
廖姗和邵筝筝离开后,虞归洗完澡关了灯,在漆黑的房间中拨出电话。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让虞归的脸更显苍白。随着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响起,她也彻底对显示的亲昵备注所代表的人死心了。
虞归睡不着,突然想起为了上镜,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甚至今天她就只在早上吃了几瓣西柚。
起来在冰箱找出来橙子,可折叠的水果刀也像是跟她作对,非常不好用。
费劲切了半天,虞归举起刀盯着看时,房门被刷开,邵筝筝看到她拿着刀直接叫出声,“不要啊!”
邵筝筝以为虞归想不开要抢她手里的刀,而虞归怕邵筝筝抓刀受伤躲避,“我不...”
“怎么能因为那些不了解真相就伤害你的人不想活了!快把刀给我!”
邵筝筝情绪激动,根本不给虞归解释的机会,争夺间反而让虞归被划伤了。
但是伤口并不严重,只是虞归在这时候很戏剧性地因为低血糖发作晕了过去。邵筝筝惊吓不已,直接打了急救电话,又给虞归多了一个热搜话题。
误会解开后,邵筝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虞归爸妈道完歉,又向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廖姗道歉,“都怪我,姗姐真的对不起,我当时真是吓坏了...”
虞归看着新话题下的评论,一如既往都是负面居多。仅仅是嘲讽都算好的,不少人甚至恶毒地喊着让她要死赶紧死。
视线模糊,眼泪争先恐后砸在屏幕上,虞归却是轻笑出声,“突然感觉好像真要扛不住了。”
手机被一把夺走,虞归被母亲抱进怀里,章敬月压抑不住哽咽,“不许瞎说,你就是太累了。我跟你爸都商量过了,按合同是咱们违约的该赔就赔,该解约就解约。爸妈赔得起,也养得起你,你就回溪荀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些可恶的事。”
一望无际的大海辽阔澄澈,海鸥成群惬意地在甲板上空盘旋。
当开船的指示响起,船边激起白色的浪花。虞归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两个多小时前严商清打来的的未接来电,指尖轻点拨了回去。
这大概是严商清最快接电话的一次,他语气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我看到新闻就立马订了机票赶回来,你在医院还是酒店?”
虞归没有回答,语气平静,“公司又提出用公开澄清的建议。”
“皎皎...”
“我已经拒绝了。”虞归望着波澜的海面打断他,“工作和跟你交往都让我身心俱疲。”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虞归握紧手机,金属边框硌得她手掌生疼,“我跟公司已经解约,我们也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