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这么一出，结果落脚点在这，靳子佳气不打一出来。
“您可真行，我因为联系不上你们都急得和老师请假了，现在正在赶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你们明天就可以见到我了。”
“啊？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赶紧回去上课。”
靳子佳正要说什么，卢煜衡突然在浴室大声问了一句：“子佳，我现在可以出来吗？”
“谁在说话？”吴珊问。
靳子佳吓得直接挂掉了电话。
冷静下来之后，她在微信解释：那个是我同学。我搭他顺风车回家，刚刚车抛锚了，我们现在在处理。
扯了一通谎之后，她才想起来还有个人还在浴室里等着她发话，不好意思道：“那个……你出来吧。”
卢煜衡额发上还滴着水滴，他没带睡衣，只贴身穿着一件T恤。因为这间宾馆的花洒不大好用，衣襟处被飞溅出的水弄湿了一片，紧贴在起伏的胸口。
靳子佳看他坐在床上，仿佛是要直接躺下了，于是道：“你要不还是把衣服脱了吧。”
“这是不是不太好？”他不想让靳子佳误会自己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有什么不太好的，又不是没见过。”
话一说出口靳子佳就后悔了，她原本是想表现得满不在乎，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却无端勾起了一些旖旎的旧账。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卢煜衡也是这种君子作派，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逾矩。就连他们第一次接吻也笨拙得毫无章法，牙齿反复磕到对方，发出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声音。
最后靳子佳推开他，小声道：“好疼啊，你确定是这样的？”
“不确定。”卢煜衡很诚实。
“那你之前没有……”
卢煜衡直接扳过她的后脑，再一次吻了上去。
最初只是轻轻触碰，但很快他就得了要领，撬开牙关探进口中和她辗转着纠缠。虽然吻技依旧生涩，靳子佳还是被搅得呼吸紊乱，双腿发软，勾着他的脖颈不住喘息。
他却仍旧很安分地只捧着她的脸，半点也不敢往别的地方碰。
分开的时候，他说：“我之前没亲过别人，不过这个又不难，多亲几次就会了。”
卢煜衡说到做到，那段时间只要有机会就拉着靳子佳练习。
某一次两个人假期去古镇旅行，傍晚在街边酒吧喝得微醺，一回到民宿两个人就都有些把持不住。靳子佳胡乱在人身上摸索了一通，虽然不是刻意撩拨，却也惹得他起了火。
卢煜衡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后，声音沙哑到不行，“别闹了。”
她羞恼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卢煜衡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他低头吻她，一只手不自觉探进了她的衣内，沿着她的腰线游走。
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实。
靳子佳觉得不适应，但并没有即刻制止。只迟疑了那么片刻，便身上一轻，被卢煜衡拦腰抱起，跌进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昏暗的，唯有落在她颈间的吻清晰分明，冷的冷，烫的烫。
她的手穿梭在他的发中，只有在隐忍不住的时候时候才会稍稍用力扣住他的后脑。他也随之体谅地放慢动作，轻柔地去吮她的耳垂，取悦她，安抚她。
天花板的吊灯有节律地晃动着，落在卢煜衡脸上的光影也在不断流动，
她把注意力放在追逐光影的变化上，却也没有多好受，声调里逐渐染上哽咽，“煜衡……”
她像行在颠簸的海域，有些晕船，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风平浪静。
“好了好了。”
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靠在他怀中昏昏睡去。
想到这些画面，靳子佳越发觉得无地自容，尴尬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没必要为了避嫌什么的，非要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睡觉。”
卢煜衡面无表情道：“我也不是为了避嫌。”
“那是为什么？”
卢煜衡不再说话了，仍就这湿衣服躺回被子里。
“你别感冒了，“靳子佳道，“大不了我不看你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我现在手上吊着石膏，换衣服不方便。”
原来是因为这个。
靳子佳觉得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更加可耻了。
他一身的长衣长裤，好像的确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如果是出于这个原因，自己倒真没必要太过矫情，毕竟他也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可如果主动提，会不会又显得动机不纯，连带着之前拒绝也被认为是欲擒故纵？
还没继续向下捋清楚，思绪就被卢煜衡的喷嚏声中断了。
纠结了片刻，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到卢煜衡床前，矮下身问：“那你需要我帮忙吗？”
卢煜衡终于受不了了，哑声道：“靳子佳，你能不能不要不把我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