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过去十分钟,比分差距不大,陈可儿看着松口气,“还好,没有被虐。”
林贝路皱着眉,心里暗自捏一把汗。
申祁要被强生盖死了。
从开场开始,申祁的行动就没有问题,敏捷有力,只是每当篮下弹跳起身时,强生都会像一座大山般牢牢地压在他头上,把球轻而易举地打掉。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申祁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申祁的气场低落,没有人比场上的赵泽宇他们感受更强烈,三班整体越打越散。
比分拉的越来越大。
安凡叹口气,“祁哥状态太不对劲儿了。”
“是啊。”吴山雯长长的胳膊搭在栏杆上,下巴趴上去,“这样下去不行。”
负责三班的体育老师叫了暂停,申祁站在原地,头顶的灯光倾洒而下。他抬起右手愣愣地盯着掌心,头发投下的阴影把他的眉眼笼罩,即使穿着耀眼的红色球衣也压不住他的负面情绪。
陈可儿看的揪心极了,双手拢在嘴边大喊:“申祁,你给我振作起来!”
林贝路看着一向神采飞扬骄傲自信的申祁像是被狂风暴雨击中的样子也有些难受,他在钻牛角尖。
比赛还在继续,场上人的体力大量流失,跑步的动作都开始变得迟缓。
申祁接过传球,反身跳起,胳膊高举过头顶。
林贝路清晰地看到在强生随之起跳时,申祁顿了一瞬的手。
就这一瞬间,刺痛了林贝路的眼睛。
申祁他退缩了。
“申祁!”林贝路半个身子都要探出栏杆,在一片加油声中用力地喊出,“他们只是一个人,你们可是五个人啊!!”
她们的位置在三班篮筐的旁边,距离不近,林贝路不确定他能否听见,但守在篮下的赵泽宇听得明明白白。他抬手拭去下巴的汗水,咧嘴笑了,“路姐嗓门真大。”
陈可儿转头迷茫地看向林贝路,“路路,他们是一个人是啥意思?”
林贝路看着五班其他四人凌乱的步伐嗤笑一声,“可儿,你记得去年申祁他们是和几班打的决赛吗?”
“记得啊,六班。”
“那再往前一场,半决赛的时候,你印象中有五班吗?”
陈可儿思考几秒,摇摇头。
“从开场到现在,五班走步十几次了。”耿嘉淑道。
“把强生拿掉,他们什么都不是。”林贝路视线移回场上,眼神冷漠,“一群跳梁小丑。”
安凡点点头,“强生确实很强,不愧是国青队的,五班的分大半都是他拿的。”
五班攻到篮下,薛煜城投篮不进,三班抢到篮板,赵泽宇带球飞奔。
申祁抬起一只手,五指握拳。
只这一个动作,林贝路便知道他听到了她的话,她嘴角弯弯,向他伸出手,同样五指握拳。
陈可儿和耿嘉淑几人也伸出胳膊,与他在空气中碰拳。
下一秒,申祁势如闪电,断球干净利落,在三分线处将球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进框,得分。
场上欢呼热烈,口哨声此起彼伏。
“这个孙子。”陈可儿声音哽咽,“这才像他。”
安凡震惊地看向她,婴儿肥的脸颊颤了颤,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陈姐,真是性情中人。”
这也能哭。
林贝路笑的开怀,挽住陈可儿的胳膊,“你陈姐AB型血,双子座的。”
“我觉得陈姐的性格不多变啊。”吴山雯说道。
林贝路笑笑不说话。
果然,没过几分钟,方才还在热泪盈眶的陈可儿下一秒冲着裁判大吼:“裁判,15号走步了!他tm带球走的步数都能绕篮球场一圈了!”
林贝路拉住激动的陈可儿,等着裁判发话。
当队员在场上持着一个活球,其一脚或双脚超出本规则所述的限制向任一方向非法移动就是带球走。
裁判一般情况下不会吹走步,问题是五班的情况简直离谱。
从开场开始,五班队长薛煜城就疯狂带球走,也就是让陈可儿破口大骂的15号。
裁判明显不想理陈可儿的叫嚷,比赛还在继续。
陈可儿的火气一下子上了头,抬腿踩着栏杆就要翻进场内,“嘿你tm不吹哨是吧,来,老娘过去给你演示演示他怎么走步的!”
林贝路急忙拉住她的衣服,“可儿,你疯了!”
吴山雯直接被陈可儿这波操作看呆了。
面露凶光的女生骂骂咧咧地伸出大长腿跨过栏杆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一时间场内的观众视线纷纷投掷过来,工作人员和老师小跑着上前阻止。
“这位同学!你还想不想比赛!”工作人员怒目圆睁。
陈可儿理智回笼,搭在栏杆上的长腿让人有些尴尬,收也不是迈也不是。
林贝路和耿嘉淑的手还在她衣服上使着劲儿,陈可儿身上的力气一松,被猛地拽下栏杆,三个人由于惯性齐齐跌倒在地上。
观众席爆发出惊天大笑。
林贝路捂着脸不愿意接受现实,“完了,全被舟舟看见了。”
陈可儿面色一热,到底还是有点羞耻心。
申祁他们听到动静脸上也挂上笑意,方才激烈紧张的气氛又松懈不少。
陈可儿往他们那儿看一眼,脸更红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后半节五班人体力不支并且频频犯规,裁判不得不吹哨判罚。
强生就是再厉害也无法填补其他四人的空缺,五班不断在他们手里丢分。